“不过是小病,倒是惊动了大嫂。”说着让人将孩子抱了上来。
孟大夫人抱着孩子逗了一会,对胡玉璋柔声浅笑道:“这孩子长得真结实,抱着都有些沉手。我记得茗儿那时bā • jiǔ个月大的时候,还跟只小猫似的,为了能让她多长些肉,愁得我每日都睡不着觉。”
那时丈夫刚去世不久,她早产生下女儿,心中虽为不是个儿子而失望,但也十分紧张。生怕没将孩子养大,连丈夫这唯一的血脉都没有留下。
“晖儿毕竟是男孩,比姑娘家长得快一些。”
孟大夫人将孩子抱回给奶娘,又道:“我的嫁妆里有一支上了年份的灵芝,等我回去给三弟妹送来,三弟妹每日切一点与ru鸽一起炖了汤给晖儿喝,可以补气固元,对孩子好。”
胡玉璋并未拒绝,笑着道:“那就多谢大嫂了。”
接着见到孟大夫人垂下了头来,脸上似是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便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下人们都下去,然后才问道:“大嫂可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倒的确有一件事,想问问三弟妹的意思。”
“大嫂请说。”
孟大夫人脸上又犹豫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看着胡玉璋道:“三弟妹也知道,大爷英年早逝,我和大爷膝下只得了茗儿一个,却是个女孩儿,大爷至今无人奉祀香火。”
胡玉璋听着心里不由动了动,脸上但却不动声色,并未说话,听着孟大夫人说下去。
“大爷和世子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如今三弟妹生了晖儿,庄姨娘生了雍儿,以后你和世子膝下必然也还有其他的孩子出世。我想着,能不能将庄姨娘生的雍儿抱由我来抚养,记在我和大爷名下,让雍儿承祀大爷的香火。”
“大嫂,这……”
孟大夫人像是怕她拒绝,拉住了胡玉璋的手,看着她诚心道:“三弟妹放心,我对爵位没有别的念头,我不过是希望大爷以后能有人为他侍奉香火,茗儿以后有个兄弟撑腰。就算将雍儿归到大房名下,以后爵位还是三房的。”
说着又眉毛微微动了动,意有所指的道:“其实,晖儿和雍儿的年岁相近,将雍儿出继出来,对你的晖儿也有好处。”
胡玉璋像是对她的话大为吃惊,过了一会,才笑了笑,伸手覆住了孟大夫人的手,道:“大嫂,您是误会我了,我哪里是担心爵位的问题,只是这件事我怕是做不了主,得要世子爷同意了才行。”
孟大夫人也笑了笑,道:“我明白。”
她本也就只是知会她一声,以免让她误会她对爵位还有想法,因担忧爵位的问题反而阻止这件事。出继的事,她若是愿意为了晖儿的利益考虑,与她同心协力推把手,她心中自然感激。她若碍于怕得罪世子不愿意出手,那她自己会想法子促成这件事。
胡玉璋叹了口气,又轻轻握着了孟大夫人的手,蹙着眉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怕和大嫂说两句知心话。如大嫂所说,雍儿若真能出继,于我晖儿是好事,于雍儿而言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不在同一房,嫡兄庶弟之间就少了竞争。
“我也是乐见您和大哥这房能有香火继承,这算得上是三全其美的好事。只是我这个嫡母的身份,却是不好主动提出这件事的。不然世子和外人恐会认为我心胸狭小,容不下庶子。”
她这番话直接向孟大夫人表明,她乐见出继的事情能成,但却未必能帮上什么忙。
孟大夫人又看着她,体谅道:“我知道三弟妹的为难,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等孟大夫人走了之后,胡玉璋将孟大夫人说的事和袁妈妈简单的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