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卿没说话,而是神色不明的凝着她。
裴霁安皱眉,再次用身子挡住了萧时卿的视线,对瞿扶澜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若是萧时卿没有出现,瞿扶澜就会拒绝说不用他送了,如今自然不好再拒绝。
两个人上了马车,随着车轱辘滚动,渐渐远离了萧时卿的视线。
他一直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然后握紧了手里的荷包。
这是她耗费了一个月时间,一针一线给他绣出来的荷包。
她的针线活极好,若是绣别的东西,并不需要耗费这么多时日,因为是给他的,她说要绣一个能让他一直用下去都不会烂的荷包。
所以耗时一月。
事到如今,她没认出来。
“他既然给了,你为什么不把那个荷包也一并收回来?”
马车里,裴霁安问。
若是都拿回来,就代表一点瓜葛没有了,彻底断个干净。
瞿扶澜听得有些迷糊,“我为什么要拿那个荷包?”
又不是她的荷包,裴世子为什么要用“收”这个字眼,难不成……
瞿扶澜隐约的猜想,立刻就得到了证实。
“那不也是你绣给他的?那个荷包上绣了一个‘李’字,当初在宫宴上,他就是拿着那个荷包说是未婚妻给他绣的。”裴霁安至今还耿耿于怀。
瞿扶澜却听得冷汗涔涔,方才萧时卿拿那个荷包展现的一面,并没有绣字,她哪里知道是原主给他绣的?
这么重要的信息,书中竟然没提到?
更关键的是,原主家里出事时,她才bā • jiǔ岁这样,一个十岁不到的女娃就知道给人男人绣荷包了?这么心急吗?
不是十五才及笄吗?
她当初百般排斥萧家一家人就是这样,就是怕露出什么破绽,结果到头来,还是避不开。
如今计较这些也没用了。
方才虽然只是匆忙一瞥,然而那个荷包的绣工之精致,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对比她手里头的这个……
萧时卿会不会看出什么了,然后怀疑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的绣工,却天差地别。
他肯定是怀疑什么的,否则当初那么多机会,早就还她荷包了,拖延至今,是不是一直在疑惑对比?
那么今天他决定还给她,并不是临时决定,他是想验证什么吧?
结果她没认出来。
瞿扶澜的脸上控制不住的难看和不安。
“你怎么了?”裴世子明显感觉不对劲。
瞿扶澜摇头,“没什么,我……可能是最近有点忙,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她得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眼下事发突然,她脑子有点乱。
萧时卿要是真怀疑了,他会怎么做?
会不会请什么高人来作法烧她?
一时间,关于古代人对付什么牛鬼邪祟的种种手段。
手脚只更加冰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