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轮不到丫鬟婆子们当着主子的面议论的。
但在座的,地位最高辈分而已最高的裴老太太没有制止,那就是允许她们议论,别人就算想制止,也是不敢越过了老太太的。
所以羞辱卢夫子的声音越来越多。
然而这样也并不能解决问题,卢夫子品行有问题,真正德行有亏的人是她,她凭白污蔑了世子夫人,这事可不是轻易议论两句就能过去的。
除此之外,她夫子的身份定然不能存在了,这样德行有亏的人,哪里有资格继续给人当夫子?岂不是误人子弟?
但具体要怎么处理,还得看老太太。
裴霁安道,“祖母,此事情要如何处理?”
老太太却道,“你既然是教扶澜下棋的启蒙老师,怎么一开始不说?任由流言发展成这样?”
这就是责怪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了。
裴霁安苦笑,“老太太,我素日里极少在家你也知道,况且后宅之事,我一个男子也不方便时时监督,这一次若不是我在军营里的习惯使然,叫人‘暗中访查’,那些‘私下传递’和‘吃酒dǔ • bó’事情怕也是不得而知的,谁曾想,这两件事情竟会牵扯出世子夫人被污蔑的事情,孙儿也是十分震惊,不得不临时想了这样一个办法还世子夫人一个清白。否则孙儿空口无凭的,怕是说破了嘴,还是有人不信,反以为是我有心偏袒,如今好歹事实胜于雄辩,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二伯子说得对,如今情形,也是苍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任婳早就忍不住,如今可逮住机会说两句了。
老人家最是喜欢听这种因果报应的事情,世上的事情合该这样,好人就该有好报才对,坏人就应该天打雷劈,否则就太不公平了。
原本裴渊不想说话的,卢夫子到底是大伯恩师的女儿,只有老太太才有资格处置,他是不方便插嘴的,然而任婳起了头,他而已不得不说两句。
“不论是‘私下传递东西’也好,‘吃酒dǔ • bó’也罢,事情变成这样,也该好好管制管制。”
大家就都看向老太太,等候她发落。
只见老太太沉吟了片刻,就道,“‘私下传递’东西的人,按照东西轻重,每人先打二十大板子,然后或撵或卖,‘吃酒dǔ • bó’也是一样,今日不严惩,日后府里规矩怕是都成了摆设,阿巳你着重负责这些人的处理。”
裴霁安忙应了一声“是”,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处理权在他手里,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现在让人配合,总得给人一点儿好处,否则轻易失信于人,日后再想做点什么,可就没人愿意配合了。
这些人倒是好处理,只是卢夫子……
大家又都等着老太太发落。
老太太却看都不看卢夫子一眼,直接道,“咱们裴府里,绝不容许有这样心术不正之人存在,来人,把她带下去!直接送官府,该如何,都与我们裴府无关!”
别以为老太太口中的送官是简单送官,其实当初卢家抄家,大多数女子为奴,但像卢小姐这种级别,是要沦为官妓的,不过是裴侯爷受到恩师嘱托,及时把人救了回来,本想为其寻一门好亲事。
然而一个被抄了家的女子能嫁什么好人家?好人家也瞧不上这样的,所以卢夫子自愿做了居士,留在了裴府里,后又做了夫子。
谁曾想,她不报裴府的恩情,反而端起主子的款,污蔑府里正经主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