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了府里,见过老太太和裴夫人后,回到荔香院第一时间,瞿扶澜就打开卷宗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放下了卷宗,表情也没了先前的轻松。
“证据确凿,各方面都挑不出破绽。”瞿扶澜呢喃道。
“自然挑不出破绽,否则圣上怎么会裁断?既已裁断,也就意味着这个案子已经尘埃落定,除非有更有利的证据推翻,否则绝无可能推翻。”
瞿扶澜眸光微闪,也不辩解她想推翻这个案子,可她也确实没有证据。
李父是运州刺史,对地方起到监督和控制作用。
可是那一年,运州一带水坝拉闸,本该是灌溉农田,却出了错,导致运州一带诸多村庄被水淹没,死伤无数,这个监管不力之罪重大,当时许多官员都被问责,运州权限最差的李父自然也逃不掉,连带着全家人跟着遭殃。
倘若真是李父监管不力,导致这种后果,自然罪有应得。
可是事实应该不是这样的,否则书中不会那样说,可事实应该是怎样的,她又能从何得知?
时隔多年,许多人证物证都没了,剩下的都是对李父不利的,还被皇上定了案,她还能怎么翻案?
推翻这个案件,等同于推翻皇上的决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不能证明李家清白,日后她被人挖出身世,定然会影响裴家名声。
除此之外,她也愧对原主父母,倘若他们是清白的,连死后都不能得到证明。
瞿扶澜心情有点沉闷,有些事情超出她能力范围,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哪怕此时让人去查,从哪里查起她都不知道,毕竟她又不是断案高手。
裴霁安不忍她这般情绪低落,就道,“回头我让人去运州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瞿扶澜茫然的眼神瞬间亮了许多,“你愿意帮我?”
裴霁安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根后,“我也只说让人去查,不一定能有线索,所以你可能也不能抱太大希望。”
“若是有线索呢?”
“若是有线索,自然继续往下查,自古不是没有断过冤案,也有推翻的,前提是证据确凿。”
这些话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度很大,所以就连裴霁安都不能保证什么。
瞿扶澜却很满足了,她什么凭证都没有,他都愿意帮她,她知足了。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努力过就不遗憾了。
“阿巳,谢谢你。”瞿扶澜主动靠过去,亲了亲他下颚。
裴霁安轻笑,“这谢意是否太轻了?”
瞿扶澜知道他还执着盲选那个事情呢。
在某些事情上,男人永远比女人喜欢追求刺激。
“等这件事情圆满结束了,一切好商量。”
几天之后,瞿扶澜叫人打造的锅好了,她先在家里给大家做了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