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川手指一顿,抬眼看她时周遭轰然大笑,江蒙和钟怡笑得险些闭过气去,而他泰然自若地应声,“行,副班长。”
就这样,十几个班一起排练,每班两个人,大家一般都是互相称呼名字,后来负责的老师要培养他们的默契程度,让大家写上对同伴的称呼,贴在彼此背后的纸上。
简桃给他贴的帅哥,谢行川给她贴的副班长,连老师看到他们晚餐坐在一个房间都放心不下,特意端着餐盘坐到俩人中间。
互相顶撞的高中岁月似乎就是这么拉开了帷幕。
因为临时换了房间,卧室里都没有摄像头和麦克风,简桃就聊得多了点。
从方阵说到小组,再到四人行电影院的占位,甚至是食堂里的最后一块炸鸡排也要抢,又或者是密室里她把谢行川错当成钟怡,勒着在他身上挂了一路,导致他出来时脸都是冷的。
人家都说,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知,她当时只觉得看他不顺眼,所有人也都觉得他们好不对盘,但此时此刻回忆起来,青春又给回忆多添了层滤镜,再回想那时候并肩而行的一言一语,居然也还挺好玩的。
起码吵吵闹闹的,冲淡了学习的枯燥,和青春期的伤春悲秋,让乏味的试卷也多了几分记忆点。
就这么聊到睡着,简桃也不清楚自己是在那一刻闭上的眼睛,总之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潇潇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外面有碗沿碰撞的声音,简桃轻手轻脚拉开门,发现谢行川正坐在沙发上打鸡蛋。
人家打鸡蛋都是好端端站在厨房,他是坐在客厅,腿随意展着,一脸也不知道是睡没睡醒的表情。
因为昨晚的回忆,推开门又看到七年后的他,简桃莫名有点儿很奇异的感觉,在原地站了会儿,看清晨的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
“看很久了。”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路过她往厨房走,不疾不徐地丢下一句,“暗恋我?”
“……”
嗯,狗就是狗,狗是不会转性的。
*
等早餐的时候,简桃拿出手机,发现钟怡又给自己发消息了。
她这会儿正有点想钟怡了,饱含情感地点开——
钟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昨晚在你和谢行川的热搜里逛了一整夜。
捡个桃子:?
捡个桃子:什么热搜?我昨晚睡了。
准确来说,她昨晚跟潇潇聊天去了,还没再看手机就困过去了。
钟怡:就是说你俩有超话了,你知道吗?
简桃心说我不知道就有鬼了:知道一点。
钟怡:热度不错,最高的时候在第三,不过我估计你公司公关了,后面热搜位掉得很快,但是我一觉起来再看,粉丝已经五万了。
看到这个数字,简桃心头一窒,还没来得及再说话,钟怡又发来一张图片,是他们的超话截图。
准确来说,是五万零七千。
怎么涨得这么快?
简桃还没来得及讲,又发现一个重点。
她把最上方的已关注圈了出来,问钟怡:这是什么。
钟怡略带羞涩:浅关注一下。
几秒后摊牌了:我不缺德谁缺德?!?!
简桃:?
钟怡在那边感叹:高中天天看你俩吵架,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嗑你们的CP,这不带劲?每天工作辛苦,小时候被老师训斥,长大被老板支配,谁不想拥有几秒操控世界的权利?强行按头顶流,我说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就是什么关系,这不爽?这谁不乐意?
嗑你们好爽,摆烂的味道,我知道。
简桃:……
*
来不及聆听更多的钟怡缺德感言,八点整,导演组布置好机位,这才宣布他们在南岛的任务。
参与一场舞台剧的拍摄。
地点在新西兰最大的TheClvic剧院,按照上座率和观众的认可程度,决定他们最终能否攀登冰川。
如果来南岛不是为了一览冰川景致,这趟将毫无意义。
而他们拍摄的内容,是知名童话作家维布伦的《玻璃雪》。
这故事简桃正好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