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导演组的套路,表面上是让他们为当地取材,实际还是为了自己的收视率。
今天要去的是鬼屋。
邓尔摩拳擦掌,誓要一雪前耻,重振自己当时在高空秋千被灭掉的雄风。
这个鬼屋是扮演式的,进去之前,还可以挑选自己想穿的衣服。
简桃让他们先选,自己都行,结果最后留下来一件连体的,给她和谢行川。
简桃转头问:“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潇潇:“一个套系只有四件衣服,是为照片和谐度着想,如果小桃姐你不穿的话,等会儿可能就要自己走一趟了。”
闻言,她迅速钻进谢行川已经穿好的那件黑色斗篷里,说:“那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吧。”
谢行川:“……”
邓尔打头阵,刚进去的时候有多狂妄,三分钟后就有多崩溃。
“啊!!!谁摸我屁股!!!谁摸我屁股啊!!”
温晓霖:“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十秒后,邓尔:“晓霖哥你换个地方摸吧,一直摸我后背好恐怖啊。”
温晓霖:“我已经不在你后面了,那个是鬼。”
“啊!!!!!!!”
潇潇在后面笑得头掉,简桃一面看着布景觉得恐怖,一面也觉得滑稽,终于忍不住跟着笑起来,突然,旁边一阵铁链声响,有人从旁边的“监狱”里探出头来。
她不设防,一转头看到一张沾了血的僵尸脸,还在黑黢黢的环境里朝她伸出尖锐的爪子——
视觉与听觉受到极大震撼,她惊叫一声,下意识朝旁边去摸。
通过距离并不远的连体衣袖,抓到了谢行川的手臂。
男人似乎动了下,被她理解为是想要挣脱,简桃开了口正想说话,他那边又窜出一个真人幽灵,简桃手一滑,直接抓到了他干燥的掌心。
大家在里面的叫声稀奇古怪,冷汗出了一身,他身上居然还是热的,手心也一点汗意都没有,简桃不由得有些怀疑,他算正常人类吗?
不知是在想什么,谢行川的手臂又动了下,简桃这回没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实在太恐怖了,她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推荐这个地方,应该是出于某种我受苦了你们也不能逃脱的报复心理——于是这么想着,又握住他手心,一点不温柔地牢牢攥紧。
谢行川:“……”
大家在鬼屋几乎贴成一团,大概互相取暖才能找到安全感,潇潇也全程贴在她右边,她左手捏着谢行川,右手抓着潇潇,邓尔直接黏在温晓霖背上,于雯因为年纪稍长,所以并没进来。
这鬼屋的NPC太多,一会儿窜出来一个,还有一个直接掀开了棺材板,更夸张的还有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差点把人魂都吓丢了。
好不容易走出来,邓尔嗓子都叫哑了,潇潇一脸的生无可恋,温晓霖也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大概缓了一分钟,潇潇和邓尔这才开始声情并茂地回忆刚刚,简桃脑子也有点发麻,看他们在闹,还没完全缓过来。
等到灵魂像是慢慢被按进身体里,她发现旁边的温晓霖开直播了。
温晓霖笑笑:“想起我这周有直播时长的任务,不介意吧?”
“没事,”简桃说,“摄制组不介意就行。”
温晓霖本身话不多,所以开播会尬,因此都是找准热闹的场合做任务,他拍了会儿邓尔和潇潇,两个人跟讲相声一样,直播间渐渐热络了起来。
等俩人讲累了,温晓霖微笑着把镜头换成了前置,手臂伸长,自己只拍进去半张脸,给大家看一侧的谢行川和简桃。
简桃心说现在轮到我们了是吗?
她跟直播间的观众打了招呼,里面不少她的粉丝,也有挺多路人。
没一会儿潇潇和邓尔也挤了进来,大家聊着最近的感受,弹幕跟着节奏走,但偶尔有人会发现一些盲点——
谢行川和简桃怎么在一件衣服里啊?
情侣的事你少管!
简桃:“……”
这一刻,她甚至痛恨于自己的视力和弹幕捕捉能力,可以精准地在几十条弹幕中,看到她和谢行川。
还好后来梦姐联系节目组,把她喊老公的片段删了,不然她怀疑她和谢行川的产崽同人文,现在已经遍布互联网了。
就这样,飞速增长的弹幕中发言五花八门,当然,也有发疯的“不行就桃”CP粉。
新西兰蚊子太毒了,看把我女咬得,漂亮的锁骨上那么大两个包。
蚊子?
哈哈哈哈好,我懂了,那是蚊子咬的吗?那是谢行川咬的!
看到这里,简桃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下一秒,各种发言中,她又精准地看到——不错,那我就盲狙一个袖子底下一定紧紧拉着手。
她这才动了下手腕,发现自己从出来就魂不守舍,居然真的忘了松。
简桃立时松开手,不自然地将手臂拽回自己的袖口里。
接下来,三杀稳稳到来——
别这么保守,拉手够吗?
大胆点,昨晚他们在浴缸里do了。
简桃:“……”
最恐怖的是什么?
不是她们不嗑,也不是她们瞎嗑——
而是她们明知道自己是胡说八道的,但是她们说的……
是真的。
简桃头皮发麻。
还好弹幕太多,不是像她这么关注的,根本没人能发现CP粉在讨论什么。
她侧过头不再看弹幕,等到面前的更衣室终于开门,忙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谢行川还坐在沙发上,有弹性的衣服被她拉出绵长的通道——
简桃终于回头,催促他赶紧解绑。
谢行川慢悠悠起身,二人全程没说一句话,消失在换衣间里。
弹幕里已经为他们的爱情编撰了一部情人节电影,但现实是简桃一秒都不想和谢行川多待,你们不行就桃全是人造假糖,果然不是虚假宣传。
爱了,明天还来嗑。
*
去完鬼屋之后,大家饱餐一顿,然后决定逛逛夜市。
晚上的人挺多,简桃和大家分隔两侧,正在研究水晶球,试图从这里找到一些舞台剧的灵感。
找着找着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正想和潇潇说两句话,一回头,发现已经没有熟悉的人影了。
她脚步顿了下,回身去找他们,然而摄影师没跟着她,她也不知道大家跑去了哪里,陌生的城市街道白天和夜晚简直不是一个样——
方才夕阳笼罩,这会儿天色已沉,灯又不算太亮,每个地方似乎都没见过。
她拿出手机给潇潇打电话,潇潇接起才发现:“小桃姐,你去哪儿啦?”
“我在……商场这里,”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边的每个拐角都很像,找不到标志性的建筑能形容,“你们要不把定位发给我,我去找你们。”
“行,那我们就在这个咖啡厅等你。”
“好,尽快发来啊,”简桃说,“手机快没电了。”
潇潇把定位发来,可惜简桃才走了三分钟,手机电量告罄,屏幕漆黑。
说是无措也不至于,毕竟她是个成年人了,只是新西兰不像国内到处有共享充电宝,异国他乡的,又是一个人,难免有点说不出来的失落。
她在原地缓了会儿,去找能充电的地方。
幸好沟通没有障碍,问了一条街之后,终于有家冰激凌店的老板娘正好是中国人,挺热心地给了她数据线。
可惜没有充电宝,她得坐这儿充。
不是标配的插头,充电自然不算快,简桃等了十五分钟,电量才慢吞吞爬到10%。
为了防止走一半又没电,她打算充到20%的时候再走。
在店里坐了这么久,也不好意思,加上她这会儿心情欠佳,想吃点甜食刺激一下情绪。
简桃走到冰激凌柜前,在原味和抹茶里面纠结了好半晌,老板娘笑她:“都想要啊?”
简桃惋惜:“可惜我只有一个胃。”
半晌后,她才选定了原味,正要付款时发现自己的钱包放在潇潇那里,顿了顿,正觉有些没劲,想说手机支付的时候——
视线里闯进一双有些熟悉的手,指尖修长,骨节分明,夹着张纸币递出去,沉声道:
“帮她付的。”
顿了顿,谢行川又指了指冰柜里抹茶的那支:
“这个也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