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你很无聊吗?”
周祈年挑着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这都被你猜到了,你要是也没事干的话,带我在这附近转转怎么样?”
估计是同情心泛滥,估计是早起意志力薄弱,估计是云盏记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周听澜带着她走街串巷玩儿的,这会儿他弟弟来,她怎么也得照顾一下吧?
诸如此类的理由太多,以至于云盏无法拒绝周祈年。
于是云盏大清早就带周祈年逛小区,这儿是超市,你可以办个会员,买东西能打折;这儿是公共卫生间,边上就是篮球场,打完球可以到这儿洗把脸;还有那儿,那栋房子你看到了吗,院子里种了棵紫薇树,那是我家,你待会儿到我家给我弄蛋炒饭。
“你不是没吃早饭吗,我现在给你炒个蛋炒饭怎么样?”周祈年顺势道。
云盏想了想,哦,也对。
于是中午的蛋炒饭改到了早上。
云霄岳有严重的洁癖,昨天下午所有东西都搬过来,他便一股脑儿地把东西都各司其职地放好。装东西的纸箱也在当天晚上被他送去废品回收站。家里现在干干净净的,地板拖了好几遍,都能反光。
厨房也很干净,就是这种干净不是东西摆放的齐整,而是里面压根没什么东西。
周祈年转了一圈后发现,她家就没怎么开过火。
双开门大容量冰箱空空荡荡的,柜门放鸡蛋的盒子里倒是有几个鸡蛋,周祈年关上冰箱门,轻慢地瞥了云盏一眼。
云盏不太自在地咳了咳,“我平时不在家吃,我爸工作忙,很少回家。”
周祈年:“你吃外卖长大的?”
都是邻居,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云盏没遮没掩,老实道:“我都是在小棠家吃饭的,我爸回来也是去她家吃。”
“早饭也去她家吃?”周祈年拿了个碗,一只手拿着鸡蛋往碗边一敲,鸡蛋壳轻松打开一条缝,打蛋的动作熟练,一看就知道没少下厨。
云盏一边思绪恍惚地在天上飘,想着他以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一边回答他的问题,“早餐要么去外面早餐店吃,要么自己做蛋炒饭。”
周祈年:“除了蛋炒饭还会做别的吗?”
云盏很干脆,且很理直气壮:“不会!”
“……”
“……”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幸好云盏要的只是一碗蛋炒饭,要是别的,周祈年还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最后一根火腿肠被她分给路边遇到的狗了,蛋炒饭成了最质朴的鸡蛋炒白米饭。
但还是好吃。
云盏发现人和人之间亦是有差距的,明明刚刚做饭的时候她全程在边上看,他做的顺序放的东西和她平时一样。怎么他做出来的蛋炒饭,色香味俱全?
“祈年哥,”这声是发自肺腑地,云盏咽下一口饭后,问他,“你早饭吃了吗?”
“这问题问得会不会太早了?”周祈年此刻困意席卷上来,仰着脖子强撑着困意,声音没平时的吊儿郎当了,既散漫又拽傲地说,“我说没吃你能把你盘子里的蛋炒饭匀我一半?”
“……”云盏拒绝,“当然不行。”
“那你——”
“我家里有麦片,还有牛奶,对了,还有饼干,”云盏连忙起身,作势要给他拿,“你等着,我帮你拿来。”
周祈年直起脖子,懒垂着的眼皮抖擞地动了动,他叫住她,“别去拿了,快点儿吃完,我洗完碗就回家睡觉。”
闻言,云盏停下动作,一头雾水,“洗碗?”
周祈年神色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懒散,晨光穿过偌大落地窗照在他身上,云盏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从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宜室宜家的气息来。
“做事要有头有尾,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就当哥哥给妹妹上的第一节课,以身作则。”
“……”
还是她想太多。
宜室宜家是假,吊儿郎当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