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忽之间就从科幻悬疑小说中迈了出来,一脚踏进了都市家庭伦理剧。
毕竟外太空巨物,远没有婆媳关系来得紧迫、现实。
其实一开始,苏哲哲还想解恨一把,当着杨美林的面以高姿态摔摔打打地收拾东西,显出一副不在意甚至巴不得赶紧离婚的态度,将这半年来受的委屈好好发泄出来。
但转念一想,这样做虽然一时爽了,但对后续没有益处,她要彻底断绝陈平死后杨美林再找她麻烦的几率。
对于这种做事没有底线的人,一定要充分防范,以绝后患。
所以她才这样叮嘱“陈平”。
“我明白的,哲哲,放心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包在我身上。”
它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着保证道,顺手握住了那根白皙的指头,轻轻捏了捏。
苏哲哲也笑了。
下午他们就把所有东西都搬妥当了,它力气大得仿佛能撬动地球,只需释放十几根触手,就在数十分钟内,将新屋子整个打扫了一遍。
苏哲哲这才发现,每一根触手不仅能变化成任意形态,还有dú • lì做事,互不干扰,且永不疲倦的本事。
临近傍晚,她把它送到新家的小区门口,又和它统一了一下口径,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同学的房子坐落在一个老龄化的小区里,附近活动着的都是老年人,苏哲哲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情一下子晦暗起来。
她还没准备好告诉她老人家自己离婚了,打算拖上一阵,等陈平彻底死亡,一切皆了之后再说。
一边想着,一边爬楼梯。这栋老房子一共七楼,没有电梯没有物业。
她住五楼,上楼对于年轻人而言,不过是迈迈腿的消脂活动,不过对住在顶层的老人来说,可就是一场耗时巨大的耐力赛了,他们一般都拎着个小板凳下来,一坐坐半天。
来到家门口,她正准备掏钥匙,一个穿高跟鞋、肉色打底裤的年轻女人从楼上迈了下来,苏哲哲以为她要下楼,往前让了让身体,谁知女人停在了她身边,一双妩媚的狐狸眼上下打量着她。
“有事吗?”苏哲哲礼貌地问了一句,手在衣兜里摸到了钥匙。
那女人夸张地笑笑,抱起胳膊往旁边墙壁上一靠,声音轻浮,“看来不管老婆长成什么样,男人都会急不可耐地出轨啊。”
苏哲哲浑身一紧,目光渐渐变得愤怒。
“你……你是?”她隐约猜到了答案。
女人撩了一下精心护理过的披肩长发,鄙视又露骨地睨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