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复杂,缘分也是奇妙,我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觉得头疼,干脆不想了,还是星图简单,不如飞到屋顶看星星吧。
*
然而星星没有看成。
路过会客厅时阿尔伯特叫住了我,并拜托我做一件事。
作为他可靠的仙女教母,我很乐意在能力范围内帮他一些忙,更何况只是在晚上十点时去酒窖拿两瓶酒冰镇这种小事。
我答应了。
阿尔伯特笑了笑,说之前没带我去过地下室,可以用这个来认路,免得闯错门。
他边说边递给我一张纸,我接过来一看,巴掌大的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线绘出这座宅邸的一楼和地下室的透视布局图,并贴心的用蓝色墨水的笔记标明了哪些是“蓝胡子的房间”,以及用红色墨水标记的目的地酒窖。
我两眼盯着这张图,眉头不自觉皱起,陷入了沉思。
这地图,或许是有点过于详细了……?
详细到会让脑海里原本了解的布局图瞬间混乱的程度。
我干脆坐下来研究。
地图太小了,我就把它放大,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等确定把地图研究透了,我抬头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五。
差不多该到预定的时间了,我直勾勾盯着钟看,当时针与分针都指到它该指的位置那一瞬间我就行动起来,唰地跳起,十点的报时声才在我背后迟钝敲响。
去往地下室的门开着,墙壁的烛火已经熄灭了。我沿着旋转台阶不断向下,点着灯时不时看一眼地图,跟着地图的指引走到了地下的一扇门前,这里应该就是放酒的地窖了。
我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把手也转不动,这才想起来阿尔伯特没有给我钥匙。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熄掉荧光闪烁,然后甩出一记开门咒:“Alohomora!”
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
然而大开的门后不是酒窖,而是正在开会的莫里亚蒂众。
他们的视线顿时全聚集在我这个不速之客上。
我看向阿尔伯特,他处变不惊。
我说:“阿尔,我可不知道酒窖也是「蓝胡子的房间」。”
威廉回答了这个问题:“酒窖是另一边的地下室哦,沙菲克小姐。”
其他人不说话,阿尔伯特站起身,顺便将莫兰拔出的枪按到桌子下面。
“无妨碍。”他平静的说,“是我委托柏蒂去酒窖拿酒的。现在我带她过去吧。”
阿尔伯特平静地让威廉等人继续被中断的会议,平静地走出房间又将门重新关上,平静地领着我去到了正确的目的地酒窖。
他平静得让我感到难以言喻的违和,好比你上课迟到了没看到教授,却看到讲台上蹲着一只目光严肃身板挺直的花斑猫,这口气不能松的太早。
我默默盯着他看,全程一言不发。
阿尔伯特轻松推开了地下室的门,酒窖并没有上锁。
难怪他只是给我地图却没有给钥匙。我想。
阿尔伯特走进酒窖。
里面没有灯盏,光线昏暗,我怕他不能视物,便又亮起了荧光闪烁。
他在我的照明下拿了两瓶酒,“这就可以了。”
阿尔伯特转身对我说,“拜托柏蒂小姐这种事,还是我欠考虑了。”
我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并没有就此遗忘最重要的事,开口提醒他:“我打开了「蓝胡子的房间」。”
注视着他几乎不带情绪的绿色眼睛,我继续说,问他:“所以你要将我杀掉灭口吗。阿尔。”
虽然不一定会成功。我在心里默默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