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当时的苏尚书誓死反对,恐怕直接赐婚的旨意,早在两年前便会赐下。
缺不得苏家,依仗苏家,却要防备苏家。
苏槿显得有些讽刺,只能说迷者自迷,她从来不觉得苏家会在意皇位。
苏家言须尽千年所追求的,乃是辅佐明君,从来都不是什么谋朝篡位。
苏家的祖训皆是,富贵繁华皆如过眼云烟,渔樵耕读乃是随心自持。
一个朝代可能存在百年,可是世家却可雄踞千载,孰高孰低,一眼可知。
对于景帝的这些提防,只能够说鲜花迷人眼,因为自己看重,便觉得他人也会觊觎。
苏家能够延续这么长时间,可不是靠着一代代的,谋朝篡位得来的。
皇权的交替,对苏家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苏家在乱世之中,能够保持自己的风骨,自然也可以在朝代更迭之上推上一把。
只能够说景帝,因为这么多年的安逸早已经忘记了,苏家之人从不谋朝篡位,苏家之人只会改朝换。
苏槿想到撤离,眼神更加的冷淡,若是景帝多活几年,恐怕天下会更加的乱。
“娇娇儿?”傅烟儿伸手在苏槿眼前晃晃,显然不知对方又想什么。
“我知道,昨日的大雪,你接着说。”
傅烟儿点点头,重点地说起昨日的大雪。
“昨日一下大雪,我便觉得有些不对,今儿早上出府的时候,为了躲那个讨人厌的,我特地早出来了半个时辰。
卷帽胡同,瓦片胡同那边,你猜怎么着?今日里大部分都被积雪覆盖,我那时在巷口瞧着,不少人在小心翼翼地刨雪,恐怕家里剩不下是什么。”
傅烟儿说到此处心有戚戚,这几年就没有什么好时候,如今又是一场大雪,说是瑞雪兆丰年,可雪太大也就成了灾。
“没有办法,咱们却是无法左右天气,只能尽力而为。”苏槿自然知道傅烟儿这会儿的想法。
她带着几分叹息地拍拍对方的手,好在如今大批的衣服已然送了过来,不少人皆换上了厚实的衣服,想来至少能够救下一些人。
自重生之后,她在看这些百姓只觉,更为自责。身为上位之人,竟无法安抚灾民,苏槿深知只靠着这点勋贵之力,乃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