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憬淮揉着眉心,自言自语道:“藕丝与藕片不都一样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没有将缠丝藕抽丝,其余则完全按照丹方所示。没多久,一炉丹药出炉。徐憬淮看着掌中的问道丹,两颗上品与一颗极品,吐槽道:“这不跟脱裤子放屁一样吗?”
徐憬淮收了丹药,看着剩下的材料,决定再炼一炉。然而,这一炉可就打脸了,竟然出现了三颗极品。也就在这一刻,徐憬淮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走出丹室,去找丁洋。
丁洋在见到他后,吓了一跳,苦着脸说:“我都让出来了,你还要我怎样?”
徐憬淮恭敬一拜道:“丁兄,之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丁洋看到这一幕,脑子嗡嗡响。他走过去扶着徐憬淮说:“没事,大家都是丹师,有误会说清楚就行。”
徐憬淮看着他,认真道:“丁兄气量非凡,在下敬佩。若有需要,在下愿竭力相助。”
丁洋真的有些看不懂他了,心想,这家伙不仅是丹修,而且还是法修与枪修。如此天赋,根本没必要在乎自己啊?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在下确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丁洋一脸好奇的神情。
“请教一些有关炼丹的问题。”
丁洋心里疑惑,按理说苏向笛与何灵萱无论是丹术还是身份都远超自己,而那两位似乎都对他感兴趣,根本没必要问自己啊?
徐憬淮似乎猜到他的心思,解释道:“我不喜欢被约束。”
丁洋算是明白了,将徐憬淮请进丹室,自谦道:“其实我的丹术也算一般,咱们相互交流。”
徐憬淮感激道:“丁兄此次帮我,他日定当重谢。”
丁洋心里高兴,他认为徐憬淮能为一个伙计出头,那必然也是个性情之人,而这种人对朋友绝不会差。他让徐憬淮尽管问,自己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憬淮向丁洋请教有关丹火控制与材料处理的事。丁洋虽然不太理解他为何会问这些,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丹师若想晋阶,丹火最为关键。其中,玄阶丹师需要操控四至十五股丹火;地阶丹师需要操控十八至四十二丹火;天阶则需要操控四十五至八十一股丹火。
然而,不同的丹火火种有其分股的极限。例如:何灵萱的金纹豹火,一般能分出十五股丹火。换言之,何灵萱若想成为地阶丹师,就需要更换丹火。
徐憬淮在听到分股控火术后,心里自嘲,他还以为自己无意间创出了精妙的炼丹手法,原来早就有了。
丁洋在讲完丹火后,感慨道:“我的丹火属于赤焰级下品,也就能分出三股,而玄阶一品丹师却需要四股啊!”
“丹协不是有丹火火种吗?”徐憬淮问。
“有是有,但我能买到的丹火属于赤焰级上品,只能分出七股左右。”
“是灵石不够吗?缺多少,我给你。”
丁洋笑了笑说:“我想买金焰级下品的丹火火种,你的灵石怕是远远不够。”
“就不能先买低一点的吗?”
丁洋摇头,解释道:“丹师选择丹火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太低了浪费时间,太高了容易失控。所以玄阶丹师最好的选择便是金焰级下品。”
“原来如此,那丹火火种是怎么来的?”
“一般都是从妖王身上获取的。”
徐憬淮想一下,问道:“赤焰级丹火火种,是从小妖王身上获取的吗?”
“不一定,可能更高。”
徐憬淮想到了自己的雪莲花火,祭出来让丁洋分辨。丁洋让他催动出丹火的原形。徐憬淮依言照做,丁洋见后,震惊道:“这不是兽火,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父亲留下的。”
丁洋一阵沉默后,叮嘱道:“你以后炼丹时,不要让别人看见。”
“为何?”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丹火到底是什么,但凭直觉而言,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徐憬淮想到他父亲就是因为雪莲花火而丧命,觉得丁洋的直觉很可能会成为现实。
丁洋见他沉思,安慰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丹火显形基本都在丹炉内,别人是看不到的。”
徐憬淮点了点头,让丁洋讲一下材料处理的问题。丁洋告诉他,材料的处理一般都是先辈总结的。后人只需要记住就行,这也是丹方的价值所在。
其实,炼丹跟做菜差不多。一个优秀的厨师讲究刀功与火候,这样做出的菜才能色香味俱全。换做丹师,也需要拥有处理材料的手艺以及控制丹火的能力。
徐憬淮提问道:“若每一样材料都精心处理,在遇到复杂的丹药时,该怎么办?”
“这就需要反复的练习了。我记得师尊曾说过一句话,丹师的刀功要比厨师还要精练百倍。”
徐憬淮一番思虑,觉得不太对,问道:“天阶丹师需要操控四十五至八十一股丹火,由此可知,天阶丹药的材料必然不低于丹火数。到那时,即便刀功再好,也无法处理吧?”
丁洋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徐憬淮不解道:“我说错了吗?”
“不是你说错了,而是我也曾问过这个问题。”
“结果呢?”
“我师尊告诉我,玄阶以上的丹师,在处理材料时基本不会用刀。”
“那用什么?”
“魂念。”
“魂念不就是神识吗?神识又如何能处理材料呢?”徐憬淮难以置信道。
丁洋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徐憬淮感觉自己太无知了,以后得好好补充一下有关魂修的事。丁洋在讲完之后,开始表演他的刀功。徐憬淮看在眼里,惊在心里。难怪丁洋能炼制出五颗极品的土系灵气丹,就他这手法,估计都能给生鸡蛋剥皮了。
徐憬淮从地下炼丹室出去,第一时间便去找伙计,让他准备一些复杂的食材。伙计很感激徐憬淮赠送问道丹,如今听他要复杂的食材,劝道:“客官不必麻烦,您想吃什么,小的叫人去给您做。”
徐憬淮听到这话,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他对伙计说:“我不想吃东西,我现在只想练刀功,你带我去找厨子。”
伙计以为徐憬淮要给那位女客人做菜吃,心里一乐,带着他到了厨房。厨房内只有一个人,黑色短发,额头系着一条毛巾,肥硕的肚子表明了他的身份。
徐憬淮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教我刀功,灵石丹药随便挑。”
胖厨子有些愣住了,问道:“你要学做菜?”
“不,我只想学刀功。”
胖厨子乐了,一把提起砧板上的菜刀,晃了晃说:“学刀功不就是要做菜吗?”
徐憬淮呼出一口气说:“我是学来炼丹的。”
“炼丹?做菜?这哪跟哪呀?”
“别废话了,你教我刀功,我给你灵石或者丹药。”徐憬淮有些不耐烦道。
胖厨子扔下菜刀,双手抱肩,说道:“那我要问道丹,你给不给?”
徐憬淮直接拿出一瓶问道丹,晃了晃说:“想要问道丹,看你的本事。”
胖厨子两眼冒光,连忙抓起一条鱼,三两下便处理完毕。之后,他拿起一片薄薄的鱼肉,笑问道:“客官觉得如何?”
徐憬淮一脸阴沉,走到砧板前,也抓起一条鱼,开始处理。只见刀光闪动,鱼鳞全被削掉,而鱼完整地摆在砧板上。之后,徐憬淮扯起鱼尾,鱼身宛如剪纸般相连。
胖厨子咽了一口口水,问道:“您是从醉仙居出来的吗?”
徐憬淮听到醉仙居三个字,一拍额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把醉仙居给忘了。”
当下,扔给胖厨子一颗问道丹,便奔向醉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