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了不起的回答呢......
杏寿郎,一个神奇的人物,无论他说什么,都是特别真诚让人信服的模样。
至少文景就立刻放下了心头的所有东西,轻松的一起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同样的流程,看拜访的主人脾气。
如果好说话,文景会乐意参与其中,但如果带着点遗老的感觉,她就会坐在旁边当盆景,反正只要她存在感够低,即使不开口也不会被觉得奇怪。
今天这家就是后面这种情况。
田庆夫人家里人员乱糟糟的,屋子里的门被当做躲猫猫的工具,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有四五个小孩子都在闹着。
“啊~~~~”小孩拖着兴奋的尖叫声远去,一会儿“啊~~~”地又回来。
“咚咚咚——”文景感觉满脑袋都是地板嘎吱作响的惨叫。
而在这当中,田庆夫人他们和杏寿郎的对话竟然一点不受影响,在一片杂乱的噪声里,他们的对话整整高了一个调门,隔着两个屋子都能听到。
“呜姆,父亲大人,他的身体还好!奶奶您如何呢!”
“完—全—不行呢!前几天医生还说我的关节什么来着?就是那个、那个啊!”头发已全部如银一般,田庆夫人的耳朵不好使,生怕旁边的儿媳妇没听到,一边连连拍击,一边将困惑的眼神投注过去。
“真是的!妈妈你也稍微关心下自己吧!”田庆儿媳妇早已习惯这种调门,加上她是个爽朗的在地里干活的人,反而觉得热热闹闹的挺好。
这情况,简直像是他们几个在晴空万里的云层之上对话,而厚厚的云层下面,这片大地承受着怎样的雷击和暴雨,是完全不会注意到的。
文景感觉自己时刻被高音轰炸着,耳朵一阵阵发聋,她低头捂住千寿郎的耳朵,迎上小男孩的眼神,向他示意那些乱窜着的孩子,“去吗?”
千寿郎摇摇头,他坐在文景盘腿圈出来的空间里,逃避着同龄人的‘疯狂’。
“出去吗?有我在,不会被注意的。”
他点点头,此刻宁愿挨冻,也不愿意耳朵聋掉。
因这个村子是炼狱家的源地,有很多沾亲带故的人家,需要一个个拜访,杏寿郎带着他们到的很早,常青树木上的霜花还未褪去。
两人只是在院里随便散步一下,脸上就仿佛被冻成了一块。
“果然......还是回去吧......”文景感觉自己有点没面子,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先于千寿郎投降给这个天气了。
“嗯,一会儿我帮文景姐姐捂住耳朵吧。”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俊不禁,“噗,这是要干嘛,我们两个相互捂住耳朵,那还不如各自捂着各自的。”
“啊,我知道了,千寿郎好坏啊,是不是要突然松开耳朵,吓我一跳之类的!”
千寿郎缩了缩脖子,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困扰,“那是文景姐姐会做的事情吧。”
随后两人进屋,像点了跟随一样,转遍了整个村子,因杏寿郎社交能力太过惊人的缘故,所有火力都被其吸引走,文景和千寿郎只像是放在旁边的摆件。
等到下午的光景,他们来到村里最大的地主家里。
麻将,明治末年从隔壁国家传过来的消遣,当了一天壁花的文景一下来了兴头,和那家的女儿讨论起玩法,带着大家玩了一下午。
连杏寿郎在中途离开,她都没察觉到,满耳朵全是“碰”“红中”之类的。
等到天光即将下去,几人启程回家的时候,她才突然想到,“师父,不是还有好几家没逛吗?明天再来吗?”
“哈哈哈!在你打麻将的时候,我已经先去拜访过了!”
文景这时突然就心虚了两下,自己竟然在不怎么认识的人家里玩了那么久,“好过分啊师父!你一个人去,抛下我们!”
杏寿郎回,“不,是你一个人!我和千寿郎叫你,可你太入迷了,怎么都听不到!”
千寿郎也在旁边点头,“是啊,所以我们就趁着这个时间先去其他家转了。”
“把!我一个!留在那边??”文景迟来的羞耻感就这么爬了上来,好久没接触熟悉的娱乐,竟然就这么沉迷,简直像是赖在别人家不走的熊孩子,“你们就不能多叫几声嘛!”
“哈哈哈哈!文景少女不要这个样子!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女孩点点头,倒是不反驳,“倒也是......但下次绝对不能抛下我!”
“呜姆,怎么办呢!”杏寿郎一脸正经的说着貌似困扰的话,让文景没来由的火大。
“师父!为什么这么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