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请在伤好之前,都待在这里吧。”旁边的妇人劝说。
“不行呢!我家里有人在等我!她十分没有安全感,如果久久不回去,大概会很担心吧!说不定还会不告而别!”当然更重要的是,杏寿郎无法确定自己再待上一个月,会不会忘记文景。
如果真的忘记了......
连基本的保留住记忆都做不到,就别说什么守护不守护了,想必对方也会十分失望。
‘杏寿郎对文景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这是文景一直藏在心里的。
杏寿郎同样心知肚明,他珍惜这种特别,也很幸运的,能成为拉住一个人的锚点。
但他们都对存在感的机制不了解,这种特别更像是易碎的琉璃,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在地上,再也无法复原。
“请不要乱动!”妇人和医生两人联手将少年按下去。
而少年也很快困倦,顾不得其他事,睡了过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医疗器械碰撞的声音,医生收拾好东西,回身将门拉上,走向停在屋檐下的妇人。
“三岛夫人,该怎么办?真的让这个少年带着伤回去吗?”
屋檐下的三岛夫人,将手指竖在唇间,“嘘”了一声,示意让医生过来。
两人一同走过发烫的细砂路,来到庭院墙院附近的树荫下,三岛夫人朝着树上喊道,“那位少年的乌鸦桑,你听到了吗?”
“噶——听到了——不像话,我要告诉文景——噶——”说着话就飞远了。
老医生抓了抓头上仅剩不多的毛发,满是羡艳的说,“真好啊,年轻人。”
三岛夫人捂嘴笑着,“谁说不是呢?年轻时就能找到相互挂念的人真好啊~想想我当年,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就是这样每天担惊受怕的。”
她的笑意不减,即使那个被思念着的人,已经躺在了坟墓里,那些美好的回忆却没有死去,仍然在看到相似的年轻人时,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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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这边,在杀了第一只鬼之后,就像是破了戒的和尚,胆子大得无边起来。
之前曾经害怕的黑暗角落,变成了她经常勘察的地方,还会在买菜的间隙,去听一听摊子上人们的八卦。
“听说了没有,多摩那边,有两家人因为田地的问题打了起来,一家人被杀,另一家人连夜逃跑了!”
“好可怕,警察没有抓到他们吗?”
“谁知道呢?都一周了,这个时间都够跑到海边了吧。”
女孩支着下巴,记录着信息,‘怎么看都和鬼有关吧,杀掉一家人,再吃掉另一家。正好两人白天发生了争吵,就被村民们的想象力圆完故事了。’
“谁的酒?”前台大汉用酒瓢子敲了敲台面,在人群里完全找不到那个女孩。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他知道有个姑娘总是来买酒,却总是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就好像在那块儿,记忆突然打了个趔趄,给糊弄了过去。
“我的。”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大汉的脸突然红了一下,他感觉一只蝴蝶轻盈的从鼻尖飘过,留下一阵香气后,又倏忽不见了。
末了,再去看,却又遍寻不着。
“真奇怪了,现在怪事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