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跟着三岛夫人一起走出房屋,走到后院的晾衣杆那边。
今天的阳光刚刚好,不是很刺眼,照在身上却感觉很温暖。
“文景小姐,主动袒露心意,并不代表你就要任人宰割了,这个人不是指的少年,而是各种风险、阻碍。你们会反抗的吧,对抗风险,保护自己的感情,不也挺好的吗。在面对内心的时候,一定要勇敢,你们两个选择的可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也许等不到......算了!”
这句话非常轻柔,带着一点回忆的味道,最终融化在阳光里。
‘也许会在中途死去。’文景为之补充,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就是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即使不敢表白心意,她仍然放纵自己的爱意在平原上流淌。
骗自己说是姐弟之情,骗对方说是报恩,也许她就是胆小鬼吧,不敢在胸有成竹之前冒险。
‘我一定要好好训练,一定要保护杏寿郎。’张开手,轻轻握住早晨温和的阳光,文景对着自己的内心许下了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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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的日夜交替似乎一眨眼间就会完成,但那种心情却很长,每天确信对方就在身边,似乎相互陪伴的日子能延续很久。
杏寿郎伤的是头部,文景猜测应该是有轻微的脑震荡的,所以一直禁止其进行训练。
两人汇合一周后,他就觉得自己可以爬起来了,凌晨等大家都睡着了,偷偷在后院挥刀。
夜风骤紧,少年仰头,月亮半遮半掩的藏在云层后面,高空的风吹着云,像是赶着一群灰绵羊。
‘夏天的第一场雨要来了吗?’
明天文景能睡一个好觉了,她最近心事沉沉,晚上不能很快入睡。
将这些思绪都收入心中,杏寿郎握紧了手中的刀,‘我还完全不行呢!别说保护她了,现在整天让她担心!’
不用想父亲大人的反应,他一定会说,只不过一个远不及十二鬼月的家伙,就能把他搞成这样,还是趁早放弃剑士的路吧。
‘父亲大人说的有道理!’再次猛力挥刀,杏寿郎将肌肉绷紧,想要尽快将体格再练好一点。
而睡梦中的文景,这晚睡得并不安生,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响起,让她不由得想起杏寿郎。于是在风吹打着门廊时,她突地睁开了眼睛。
为了方便照顾起夜的少年,两人的房间被安排在一处,由隔板将中间隔开。
‘杏寿郎不在被窝里了!’即使不去看,女孩也能凭直觉感觉出来。
不确定是仅针对杏寿郎的技能,还是又新增的第六感,她最近总是能感觉到这种冥冥之中的指引。
悄声走到后院,果然,一个身影正立于月下。
眉角扬起,满脸坚毅,这就是她喜欢的人。
完全和她正相反呢。
所以,文景立刻跳出去,“吼啦!杏寿郎!你在干什么啊!”
杏寿郎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或者惊讶,仍然一脸坦荡的说,“睡不着,所以想来活动下身体!”
女孩来到他面前,捏了捏少年鼓起的手臂肌肉,担忧道,“怎么了,需要我帮你按摩吗?”
“呜姆——”
“那是什么反应?对于卧床的病人,最危险的不就是肌肉萎缩吗?所以按摩是必要的,你可不要怕疼!我会将平日训练里的加倍返给你!”
女孩不自觉的就说出了报复的话,因这种语气能将其中的暧昧戳破掉。
“不!我只是在想,训练和按摩!我都想要怎么办!”
文景完败,退回一边,“好了好了,那就再挥个10下,肌肉会很懂事的,他们会在之后继续消化的,然后回去我给你按摩!”
“10下是不是有点少了,一眨眼就完成了啊!”杏寿郎似乎珍惜着这十下挥刀,手上没动,乐于在嘴上讨价还价。
“你是小孩子吗?稍微对自己的伤有点自觉吧!这可不是在买玩具,你卖个萌就能让大人给你掏钱!”
“呜姆,卖萌是什么意思?!文景少女总是说些很新奇的词语!”杏寿郎歪了下头,鬓发随着动作,翘着抖动一下,眼睛圆溜溜的像是疑惑的小狗般,盯着主人。
“就是——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啊!稍微有点自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