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又过一会儿,剩余的鬼杀队员也都来了,其中领头的是个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男生。
他巡视了一遍整个现场的救治情况,看到树下靠坐着的、看起来比较清醒的、毕竟了解事情全貌的文景,就直接冲着这边走了过来。
此时杏寿郎还在‘闭目养神’,文景见这架势,心里总觉得自己不是正式的鬼杀队员,面对隐还可以,一面对其他正式的队员就有种从心底里的怂。
她赶紧扯扯杏寿郎的袖子,“杏寿郎,杏寿郎,有人来了!”
“嗯?”少年睁开睡眼,似乎脑子还很浑浊,一脸迷糊的看向拽他胳膊的人,随即又顺着她的视线转头望向来人。
“炼狱君!好久不见了!”这个娃娃脸的人,貌似是杏寿郎的同期,叫真田令,一见到是同期,就直接撩开披风坐到对面去了。
他似乎是个很八卦,且总是忘记重点的人,刚一坐下,他就开始好奇文景是谁。
得到回答后,又开始展开联想,说起弟子,就想起同期的谁谁谁也收弟子了。
还有谁谁谁想去尝试当岩柱的继子,结果在开头推石头一关就耽误了三个月,最后还是放弃了。
谁谁谁遇到了厉害的鬼,虽然幸运没死,但也身体残疾,领了补助隐退了。
总之就是杏寿郎那期一同出来的五个人,大家都没死,以及大家的近况。
很不喜欢掰扯闲天儿的杏寿郎,对他的掰扯一向格外开恩,真田的讲述总会淡化苦痛,最后把大家都挺好的作为结尾,这让整天刀口舔血的鬼杀队员们,能从他的讲述里获得一点慰藉,和遥遥作伴的感觉。
想必之后真田令遇到其他同期的人,也会把炼狱现在过得很好,还升了甲级,收了弟子这件事说出去,总感觉他像是一只送出祝福的鎹鸦呢,听到的人,就像是听到了‘愿你生活平安’的许愿似的。
聊完这么一大圈,有负责记录的隐已经得空过来了,杏寿郎于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呜姆,看到真田君也很好我就放心了!”
被打断的真田令顿住,某个瞬间似乎低沉了一下,却又摇摇头,难得找回正题,“那刚刚你们遇到的那只鬼是怎么回事?”
“不是一只,是两只!我和弟子是西边的贫民区那边杀了一只专门盯着情人幽会的鬼,来到这边又遇到一只在地底打洞的鬼!还有一只很奇特的鬼,似乎从来没有吃过人,脖子脆的一砍就自己碎了!”
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将前后的情况说明清楚。
现在放松下来,这么总结,才回过味儿来。
‘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文景不由得抓住了旁边少年的披风,只是这么抓着,少年的话音没顿,继续将他了解的那个男孩的情况说出来。
“嗯......这种情况下,只能交给警察了吧,毕竟那孩子也参与了shā • rén。”
大家想着那个半大不大的孩子,都陷入了沉默。
但文景此刻却在想,那男孩了解鬼杀队的情况,也了解鬼,按他那个性格,大概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放在鬼杀队头上,或者精确一点,会放在他们两个身上。
现在的户籍制度又不完善,万一他逃出来了,继续协助鬼来害人怎么办。
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里,‘要不要利用自己的体质,除掉这个孩子?’
这个想法凭空出现,依照着本心而来,回响在脑海中的时候,带着一股愈演愈烈的暴怒,‘如果不是那个男孩,这么多人也不会死,杏寿郎也不用独自面对那只鬼,甚至吸入那么多药粉。’
——“文景,你为什么要拿别的小朋友的玩具?”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可是,他们从来没说过什么啊?”女孩带着一点孩童的纯粹的恶,反问妈妈。
——“刚刚那个孩子哭了吧,因为找不到玩具。看到别人伤心,你也要伤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