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往这边走,左御史恭候多时了。”
“左御史?”沈思棠下意识的问:“你们右御史呢?”
“右御史今日不当职,督察院的天不塌下来,他应该不会来的。”
沈思棠干笑了两声,死也不加班是吧?真是当代青年的典型代表!
所以昨天他那么着急,纯粹是在其位谋其事?沐淮川这人…简直公私分明到令人发指啊!
“沈姑娘,到了。”
吏员停在天机堂内的一间茶室门口,敲了三下后推开门,朝沈思棠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般严密的天机堂,竟然还有一间茶室?督察院的人还挺会享受。
沈思棠好奇的张望了一圈,这才跨步而入。
“你就是沈思棠?”
沈思棠循声看去,只见一名年轻男子玉冠束发,身穿华服却吊儿郎当的坐在蒲团上,他面前放着暖壶与茶盏,还有一些点心以及一大包瓜子,已经吃了好些,瓜子壳扔得满桌都是。
男子生了一张娃娃脸,眼睛圆溜溜黑呜呜的又大又亮,长得十分讨喜,叫人不免觉得他易亲近又好相处。
想来这位就是督察院的左御史,督公的左右手怎么都这么年轻?
沈思棠朝他拱手行礼:“臣女沈思棠,见过左御史。”
“你看你看,见外了吧?叫什么左御史啊,叫我陈越安就行,来来来,坐下喝杯茶。”陈越安先是摆摆手,而后招呼她入座。
他还真是…好相处。
沈思棠依言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
陈越安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随后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问她:“昨天我不在,你跟我说说呗,你是怎么看出三皇子是被蛊虫所害,还死了好几天了?”
他一边问一边很自然的拿起瓜子,一副等着听书的做派。
沈思棠尴尬的笑了笑,简单的跟他说了些解剖学的原理,陈越安听得津津有味,她停顿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她喝口茶润润嗓子,甚至把瓜子递给她,让她边嗑瓜子边说。
沈思棠是个不拘小节的,越说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两人一起嗑瓜子一起喝茶吃点心,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沈思棠这才想起正经事:“陈兄,那名三皇子的侍妾底细查得怎么样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陈越安也是恍然大悟,起身打开门朝外面喊了一声:“把我要的卷宗拿来。”
一名吏员早就在外面候着了,闻言立马把卷宗奉上,陈越安接过卷宗,啪的一声又把茶室的门关上了。
茶案上堆满了瓜子壳,陈越安略作思考,便将卷宗全数扔在了沈思棠脚边,自己也席地而坐:“千凝,我知道陛下只给了你三日的期限,你放心,我陈越安一定会帮你找出真凶,绝不会让你人头落地!”
沈思棠下意识的要高兴起来,转念想到了公私分明的沐淮川,又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了。
不过场面话她还是没含糊,朝陈越安感恩的拱手行礼:“陈兄,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
督察院还是极有本事的,不过一夜之间,便查到了关键性人物: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