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帝本想挑刺,可沈思棠说他仁德,难道要他反驳此话,责怪她为什么要去逐鹿马场骑马?
他沉闷叹息,莫名感觉憋的慌。
沈思棠继续说:“郡主在逐鹿马场受了气,回府后便将她房里的侍女沈依然叫到跟前,将怒火全数发泄在无辜的侍女身上,导致侍女惨死,事后郡主为了隐瞒此事,将侍女的尸体埋在院子里,她不知道的是,侍女有一位修道的兄长,凑够了为侍女赎身的银子前来王府要人,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胡说!”恭亲王怒火滔天的瞪着她:“沈思棠,你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皇兄,茯苓绝对没有shā • rén!”
沈思棠料到恭亲王不会承认,掷地有声道:“恭亲王何必狡辩,臣女既已查明真相,自有证据,陛下,那侍女脸上全是花瓶碎片,且那侍女身上布满陈年旧疤,她是茯苓郡主院子里的侍女,除了郡主还有谁敢这么对她!”
“胡说,你给本王闭嘴,闭嘴!”
沈思棠对上恭亲王愤怒的眼睛:“恭亲王,人在做天在看,真相总会浮出水面,在陛下面前恭亲王不愿承认,难道不知这是欺君之罪!”
恭亲王脸色骤变,扑通一声朝永庆帝跪下:“皇兄,臣弟不相信茯苓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茯苓郡主七岁便会害人,时至今日杀一名侍女又有什么稀奇,臣女倒是不相信,恭亲王真的对茯苓郡主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吗?”
“沈思棠,你!”
永庆帝一阵头疼,摆了摆手示意恭亲王起身,而后眼神凌厉的盯着沈思棠:“朕听闻都城上下都在传,说茯苓郡主虐杀侍女才招来杀身之祸,这谣言与你刚才所言相差无二,难不成是你传出去的?”
沈思棠没有正面回答永庆帝,而是纠正道:“陛下,这不是谣言。”
“朕在问你,是不是你派人散播谣言的?”
“陛下!这不是谣言!”沈思棠异常坚持的再次纠正永庆帝。
永庆帝大怒:“放肆!”
沈思棠挺直了腰板,面上毫无惧意。
“朕再问你,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永庆帝这次没说谣言二字。
沈思棠很清楚皇帝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她,只要她敢承认,辱没皇家名声的罪名便会安在她身上,哪怕她查到的都是真相,皇帝也能治她的罪,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恭亲王残忍的哼笑了声,幸灾乐祸的等着沈思棠回话。
沈思棠深呼吸一口气,面色逐渐坦然,她向小道士承诺过,一定会为他妹妹讨回公道,皇帝不至于要了她的命,顶多打她个半死不残,她认了便是!
“回陛下的话,臣女…”
“陛下,六皇子殿下求见。”
恰在此时,祥安奉命前来通传。
沈思棠听到六皇子殿下几个字,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
永庆帝眉头紧皱,沉声道:“宣!”
祥安立即高呼:“宣六皇子觐见。”
君庭宴身着墨色蟒袍跨步而入,行至沈思棠身侧驻足,余光瞥了她一眼才拱手向皇帝行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