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汪海全明显犹豫了。
沈思棠试探性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是王朔吗？”
汪海全一惊，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你们连王朔都知道？”
沈思棠挑眉，那名叫王朔的商人果然也有问题。
汪海全不再隐瞒，坦言交代：“王朔是我的对接人，确切的说我替他做事。”
沈思棠闻言愣住，陈越安他们也是面露诧异，他们都以为王朔一个商人，在南疆细作当中地位自然比不上汪海全这样的朝廷命官，真实情况竟与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王朔才是汪海全的上级！
汪海全叹息一声：“也怪我太贪心，当初王朔找上门，我以为他只是一名普通商人，对他毫无戒心，不成想他竟偷偷喂我吃下毒药，从那以后便以此威胁于我，迫使我为他疏通关系，在都城站稳脚跟。”
沈思棠眉头紧皱，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无底洞，青兰是棋子，李贵川是棋子，现在眼前这位汪大人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兴许就连王朔也同他们一样。
倘若当真如此，那南疆到底在都城安插了多少双眼睛！
或者应该这样说，整个燕朝到底有多少南疆细作！
“除了王朔，你还知道谁是南疆细作吗？”
这个问题沈思棠并不期望他能回答出来，如果确实如她所想，那么像汪海全这样的棋子根本没资格知道太多。
汪海全不出意料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有王朔联系我，我不能联系到他，我也不知道除了我之外，他是不是还给别人喂过毒药，或许你们可以查一查他有没有跟其他官员有所联系。”
他想着既然督察院能查到王朔与他有关系，那么定然也能查到王朔还跟什么人有关系。
事实上没有了，王朔只跟汪海全一名朝廷命官有所联系，剩下的都是生意上的往来，没有深究的必要。
这只能说明一点，南疆在细作之间的联系这方面，采用的是一对一的方式！
他们想知道更多，如今只能去查王朔，若是能查到王朔的上级是谁，兴许还能顺藤摸瓜。
沈思棠想到这一点，扭头看向陈越安：“陈兄，守在王朔那边的人，可以让他们动手了。”
陈越安应下，随口吩咐下去。
早在他们把汪海全带回来之前，就已经派人盯着王朔了，王朔一直在自家府上没出门，现下只要将他带回来审问便是。
汪海全在督公的示意下他们没有对他用刑，沈思棠采用的是心理战，先混乱他的思路，再给他当头一击，使他彻底崩溃露出致命的破绽。
至于王朔，他们就没必要对他客气了，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进了督察院的刑讯堂保准他脱一层皮！
沈思棠交代了刑讯堂的专事，让他们千万别对王朔客气，随后便离开了刑讯堂。
李小伟注视着沈思棠的背影，突然吞了口唾沫。
不是馋的，他是怕的！
这位沈副使也太可怕了，明明没有对汪海全用刑，却能把汪海全吓得差点尿裤子，该交代的不该交代全交代了！
李小伟在刑讯堂做了好几年，自认今儿这事要是落在他头上，不一定能套出汪海全这么多话。
这位新上任的沈副使美则美矣，但她带刺儿，那刺儿没准还有剧毒，只可远观不可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