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静默半晌。
管家在怀表被捏得咔哒咔哒的响声中回过神来,微笑着、咬牙切齿地说:“这位客人,现在还不到用餐时间,如果您确实感到饥饿难耐,可以喝一口酒——请您务必将餐刀放回原地!”
“哦,抱歉。”琴酒毫无诚意地道歉,把刀放了回去。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锐利的眼扫过桌上其他人,发现除了那名中学生,剩下三人都端起了酒杯。
琴酒也端了,不过不是自己喝,而是递到仓鼠嘴边作势要喂。
赤井秀一本想阻止他这样“疯狂”的举动,然而手还没伸出去,那只仓鼠先一脸嫌弃地别开头,用小爪子推了酒杯一把。
酒有问题。
琴酒和赤井秀一同时做出了判断。
看着餐刀被放下,管家似乎松了口气,语气和表情回归平常,甚至有点轻快:“好的,让我们言归正传。这位先生,请您开始自我介绍吧。”
琴酒摇晃酒杯,烛光折射出他眼底的趣味:“你确定让我先来?”
他那口吻,听着就像“你确定要找死”似的。
管家面不改色:“当然。先生难道是有什么不方便?”
“我没什么不方便。”琴酒搁下酒杯,“但等我说完,你方不方便就不一定了。”
赤井秀一斜眼看他,手指轻叩桌面。
“先生说笑了。”管家似乎不以为然,做了个请的动作,“如果没有不方便,那就开始吧,不要浪费……其他客人的时间。”
琴酒耸耸肩,说:“我叫黑泽阵,出生于一个不能说大富大贵,只能说一贫如洗的家庭。在良好的家庭教育下,我茁壮成长,从小就是一副撒旦心肠,十二岁遇到了人生导师——一个犯罪组织的首领后,就走上了我看刑的崭新人生道路。”
赤井秀一:“……”
管家:“……”
其他人:“……”
在场的人来自不同地方,有着不同的生活环境和三观,此时却露出了相同的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们甚至无法判断琴酒说的是真是假——逻辑上像真的,常理上像假的。
琴酒没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我在组织里奋斗几十年,终于混到二把手位置。正当我以为我能大展身手实现抱负的时候,我的人生导师给我发来了一份任务清单——杀叛徒,杀走狗,杀奸细。”
“OK,fine。”琴酒一摊手,“不就是shā • rén吗?这活儿我熟。但我没有想到,这份清单,竟让我邂逅了另一个重要的命运拐点,我遇见了他,和他们。”
他轻吐一口气,沉默几秒,像是在酝酿情绪。
几秒钟后,他用现实主义口吻,说了个荒诞主义的故事。
故事里有一个被卧底渗透的组织,组织中不是卧底的成员九成是混子,唯二两个干活的还有一个是废物。
然而组织的对手却是一个战斗力膨胀到臃肿的集团,其中有位小学生号称行走在人间的死神,足球一出无可匹敌,滑板一踏谁与争锋,遇事不决伸缩腰带,再不行就开智能眼镜。
他带着一身神器,率领一帮神仙队友,将对外恐怖黑暗,对内鱼目混泥球的组织打了个天女散花。
琴酒点起一根烟,也不抽。面颊在轻烟里模糊,没有表情,却能看到惆怅。
“你们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就是看到那个小学生一脚足球踢爆了直升机和我的狙击.枪的感觉——那一幕告诉我,我可能并不适合这份工作,更适合去街边捡钱还给警察叔叔。”
众人:“……”
我听不懂,但是这个故事好TM精彩纷呈高.潮迭起!
“后来呢?”管家忍不住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