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举着手机,跟门外的“安室透”又聊了两句,确认那家伙不会再回应,便嗤笑着说了句“没劲”。
安室透人都麻了,面无表情道:“看来先生知道如何对付这些东西,之前是我多虑了。”
看这人的熟练程度,想来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存在。
其实从他先前在楼梯间的自拍举动就能看出他并不简单,安室透既感觉自己对他的担心多余,又为自己难得的看走眼而无奈。
琴酒冲镜头挑了挑眉:“虽然我赞同你的话,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给我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让我求助。”
求助?他管刚才的行为叫求助?
安室透哭笑不得:“你早就知道门外的人不是我,打电话过来也只是出于恶趣味……我是说出于谨慎,不打这通电话也不会影响你的判断。”
琴酒笑了笑,不与他在这件事上纠缠,径直道:“我不习惯欠人人情,为了表示……嗯,感谢,我告诉你个防身秘诀,亲测有效,你也可以试试。”
感谢一词从他口中说出,配上那冷淡的语调,让安室透隐隐觉得背后发毛。
但他看着琴酒“真诚”的表情,到底没忍心拒绝这份好意:“你说。”
几分钟后,听完琴酒讲述的在浴室的经历,安室透再次大受震撼并陷入沉默。
他后悔了,他应该拒绝的。
被几十只鬼围殴,最后靠着信念和一支钢笔当场震慑群鬼,令它们不敢靠近,最终不但成功脱身,甚至还拿这事儿当做经验传授给别人。
他真的试图教会我.jpg
安室透扶着额头,有一种虽然活了二十多年,却仍是太年轻的感觉。
“怎么了?”
屏幕上,琴酒看着这个曾经的宿敌精彩纷呈的表情,有些不解。
他和工藤新一是队友,见识过那么多神仙操作,怎么还会为这点小事而惊讶?
琴酒想到这里,又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这个世界的安室透未必认识工藤新一,就算认识,工藤新一也不一定和原世界的神仙侦探一个样。
是他考虑不周了。
琴酒小小地反省了一下。
这时,安室透也恢复镇定,勉强接受了琴酒的“经验之谈”。
他直起身,微微前倾,问:“我能不能看看你用来攻击鬼魂的那支钢笔?”
“可以。”
琴酒掏出笔尖略弯的钢笔,递到镜头前。
安室透凑近,眯着眼观察了好一会儿,认出那是什么后瞳孔一震,随即嘴角微微抽动。
见状,琴酒转了转笔,语气笃定:“你知道这支笔的来历?”
安室透拿远手机:“……这笔我房间里也有一根,在我入住的第一个晚上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你知道笔仙游戏吗?”
“听说过。”琴酒转笔的手一顿,“它是笔仙?”
“是笔仙的载体。”安室透的惊讶神经已经麻木了,“鬼魂无实体,它能伤到其他鬼魂,说明它本身就是鬼魂。”
琴酒端详着钢笔,眼神一认真,那种穷凶极恶的煞气自然而然便流露出来。
钢笔:瑟瑟发抖。
琴酒看了半天也没从这支笔上看出传闻中笔仙大杀四方的风采,说道:“是吗?可它刚才并没有攻击我,现在也没有。”
安室透皱眉,即使隔着手机屏幕,也隐约觉察到琴酒气质的变化,有些不安。
虽然如此,他依旧嘱咐道:“刚才可能只是来不及,至于现在……也许它在等你松懈。凡持剑者,必在剑下牺牲,你要小心。”
“我会的。”
琴酒随口答应,目光扫过屏幕上方的时间显示,马上九点,于是他顺势说:“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聊。”
“嗯,晚安。”安室透条件反射地应道。
在通话结束前一秒,他想起自己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又补充道:“我叫……你可以称呼我零。”
琴酒点头:“黑泽阵。”
互相交换过听起来像是假名,其实是真名的名字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挂断视频通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琴酒将钢笔横着举到眼前,盯着认真打量。
钢笔努力保持死物状态,却忍不住在他的视线下轻轻颤抖。
指腹传来隐隐的颤栗,琴酒了然点头:“果然是活的——你听得懂我说话吗?听得懂抖一下,听不懂抖两下。”
钢笔想也不想就抖了两下,抖完才发现自己犯煞笔了。
琴酒轻笑:“能听懂就好。我跟你商量件事。”
钢笔安静如鸡。
琴酒也不在意,继续说:“我在这里需要一把防身武器,你老老实实待着,等我过完一周能出去了,就还你自由,并且给你换一支更贵的钢笔当载体,你看怎么样?”
琴酒:“答应就抖一下,不答应我现在就把你折了冲进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