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面无表情举起自荐牌,仿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啊啊我就知道!」
「激动得我扭成蛆。」
「田昧都要急哭了。」
「为别人爱情操碎心的娃。」
因有两人同时自荐,持卡人将拥有选择权,顾铭泽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他拿着着林野和楚唯的姓名卡,悠闲地上下调换位置。
时间一点点流逝,顾铭泽不急不忙,似乎还在做选择。
「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种事还需要考虑?」
「难道生林野气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倒计时还剩五秒,顾铭泽停下交换卡片的手,夹起楚唯的名牌,滑进卡池。
「我靠他选楚唯????」
「剧本剧本绝对是剧本!」
「节目组疯了!!!」
「我要给导演寄刀片。」
镜头从田昧的惊讶开始,逆时针转动,把所有嘉宾的表情全部扫视一遍,最后落在林野那。他捏着张作废的扑克牌,连个反应都没给。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楚唯欣然站起,不屑的眼神从林野头顶划过,“顾先生,我们走吧。”
顾铭泽不为所动,他抬起林野姓名卡,“我选这张。”
「啊啊丢掉的是不要的!」
「要的会拿在手心!!!」
「老流氓你吓死我了!」
“小野哥,顾大哥选的是你,是你呀!”田昧彻底绷不住,抱着林野的胳膊嚎啕大哭,“是你,他心里还是你……”
「瞧把孩子吓的。」
「我懂他的心情。」
「哎真是操碎了心。」
林野的情绪被田昧带动回来,“别哭了,丢人。”
根据要求,被执行人需在十五分钟内,给持卡人跳一支舞。
「啊啊刺激太刺激了!」
「准备好纸擦口水。」
林野环顾周围,这里有七位嘉宾,十几个工作人员和十个左右机位。
“使用一对一卡。”顾铭泽夹着张卡片。
使用此卡的嘉宾,可以将任何集体游戏转换成个人项目。
“走吧。”顾铭泽对他勾手指,先行往电梯间走。
顾铭泽的影子拉长了几米,林野才跟了上去。
「他们什么意思?」
「顾总自己看,不带咱们。」
「呜呜呜狗男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再次回到布满玻璃镜的房间。
客厅开着半扇窗,海风吹动外层的纱织窗帘。几百米外的灯塔光柱,每隔半分钟就会扫进房内。
周围没开灯,林野站在原地,他识别到房门反锁的声音。
“在这里,还是回卧室。”顾铭泽说。
“有区别吗?”整个房间到处是玻璃,到哪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顾铭泽从他身边走过,拉上遮光窗帘,厚实布料将房间遮得密不透风。
而后,他转身坐进沙发,随手解开领前和袖口的塑料扣。
顾铭泽双腿微开,单手搭在沙发扶手,指尖轻轻点弄,“你还有十分钟。”
刚才上楼,耽误了五分钟。
从半个多月前,在酒吧喝多说胡话开始,林野就怀疑自己疯了,而此时此刻的他,简直走火入魔。
他转正身体,与顾铭泽面对面。
环境较暗,林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识别出大体的身型轮廓。
“我不会跳舞。”
当下的他确实想耍赖,想借着那么点偏赖,想把这事蒙混过关。
“舞不会跳,衣服总会脱吧。”
顾铭泽却并未心慈手软,又或者,对方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叛逆的心思怎么容得下轻视,他才不求软,也根本不需要求软。
林野迅速脱掉外套,随手丢在顾铭泽身边。他里面穿了件浅色格子衫,带着点说不上来的气,一颗一颗都发泄在纽扣上。
初夏时节,二十六度的凉风仍有些燥热,可林野的热不在外,而在心。
即便这并非首次在他面前脱衣服,但当这件事被赋予动机,连行为都变了味道。
他脱得不是衣服,他是在明目张胆得引.诱。
衣扣彻底解开,林野用余光去瞟,对方姿势没变,悠闲又自在
但他能确定的是,顾铭泽一直在看他,且目不转睛,恨不得把他穿透。
林野舔了下发麻的嘴唇,衬衫领从肩膀滑下,落在脚边。
半开的窗扇鼓起密实的百褶帘,风从脚底往身上吹,气流是热的,有莫名而来的紧张。
林野穿着条水洗牛仔裤,他双手卡在腰带扣,走神了几分钟。
顾铭泽看时间,“你还有五分钟。”
明明是件轻松简单的事,当下却变得异常艰难。
难的不是事,而是特定的人。
林野的指尖发麻,汗顺着掌纹扩散蔓延,他关节绷得紧,却怎么都弄不开腰带的卡扣。
“你还有三分钟。”
顾铭泽越催,林野的行为便越难行。三分钟,就是一百八十秒,数字在林野脑中倒数,时间能shā • rén,分秒就夺命。
两米外的男人突然起身,向他一步步靠近。
出于紧张和人类本能,林野接连后退,直至被对方托住腰,逼到了玻璃墙面。
顾铭泽的手掌温度偏高,灼烧感在腰窝和掌心间盘旋。林野的脊椎被强行注入麻药,僵得无法动弹。
男人另一只手抵在玻璃镜上,他腰间的卡扣贴向林野,金属质地的发凉触感,像是一种嘲讽。
“裤子都不会脱了?”顾铭泽的眼睛能吃人,“林野,你在害怕什么?”
像是上课偷懒,被老师叫起考察的计算题,林野脑袋放空,根本回答不出来。
只有掌心传给脊索的温度暗示他,彼此间是一种多么亲密又尴尬的处境。
顾铭泽的手掌稍加用力,林野的后背从玻璃墙脱离,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
对方穿着棉质衬衫,可他什么都没有。柔软纤维往心口传,温度往心口穿,就连心跳也会往心口传。
林野扭过头,确保五官不和紧贴的人撞在一起。
“刺啦”一声,伴随着发粘的微痛感,顾铭泽扯掉了喉结的创口贴。
“啊嗯。”林野想静声,想收掉尾音。
他能清晰感受到舌尖沿喉结滑动的轨迹,像是三伏天里的绵绵细雨,雨水带着暴晒过后的燥热黏腻,淋不透衣摆,却能烫疼皮肤。
林野仰头深呼吸,雨水顺着脖颈不断下滑,划过喉结、锁骨、肩膀,线状雨滴,垂直下落。
他听到腰带扯开的摩擦音,但他的手全抵在身后的玻璃镜。
“嗯、别...别。”
倒计时结束的声音,叫停了还没开始的暴雨。
顾铭泽用手蹭干净雨水落下的痕迹,把创口贴粘回喉结。他后退半步,捡起衬衫,镇定自若帮林野穿上。
对方系纽扣的样子熟练又轻松,就像衣服是他的,又或者经常进行这种行为。
最后一颗纽扣系好,顾铭泽靠近他耳边,是在警告或者要挟,“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
顾铭泽又帮他勒紧腰带,“下次,绝不放过你。”
一切整理完毕,顾铭泽拎起沙发上的外套,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