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
*
“找不到的话,可以去找工作人员。”仇宇建议,“监控应该能调出来。”
“不用。”摇头,迟未烋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望着眼前人挺直到僵硬的背,仇宇没再追问。
须臾,他说,其实我也在找东西。
迟未烋一愣,问,什么?
“一个人。”仇宇更正,“跟我差不多高,桃花眼。”
细节不多,但足以在迟未烋的脑中凑出一个人形——
应怜。
于是,他问,那个人的头发有做挑染吗?红色的。
凭着梦醒时分的记忆。
仇宇一怔:“你是见过他么?”
迟未烋点头。
“那你还记得他去了哪吗?”
“……”
迟未烋想了想。
然而,这次浮现在他眼前只有灰蒙蒙一片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样的微粒。
……连来时的路都看不清。
见对方不应,仇宇大概有了底。
他忙道,不记得也没关系。
默然片刻,迟未烋很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而仇宇已经给自己留了阶梯。
“那他的状态还好吧?”
很自然的过渡话题。
迟未烋想了想,说,挺好的。
至少还走得动、笑得起。
仇宇莞尔,说,那就行。
……
迟未烋觉得这世界很滑稽。
寻人的人和被寻的人,总能撞到一起又分离;想见和不想见的人都在梦里。
伤难愈不由己,天不许安宁。
*
“迟先生是自己来的吗?”
在眼前人开口的前一瞬,迟未烋才把那些仍在心间蠢蠢欲动的情绪压紧。
“不是。”肩背笔挺,他说,“和朋友一起。”
仇宇应了声,神情微妙。
迟未烋说,不是蒋延。
此话一出,仇宇勾了唇角。
他说,我知道。
本以为只是附和的一句,谁知,只听这人又说,迟先生,我猜你已经离开他了。
迟未烋一怔,不懂对方从何而知。
似是能猜出他的疑虑,仇宇笑着指指自己的眼睛。
他说,以前我认你是看身形,可今天是看着这里。
迟未烋:“……”
——“哎呦,祖宗!可算找着你了!”
下一刹,这个人的尾音和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叠到一起。
愣愣地别过头,迟未烋望进了正蹬蹬蹬冲来的戚尧,人高腿长的季盛跟在他身后,看手机、赶路两不误,一步顶三步。
仇宇也看见了。
他笑问,你朋友?
迟未烋还没回神,但他做了回应。
他说,是啊,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