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都是行话,唐镜听不太懂。但首先说话的人是木司徒,唐镜认得他的声音。
“这一次不能出错,”木司徒一副不放心的语气,反复叮咛,“温度不可升的太快……”
童家的窑工也都是多年的老手了,怎么烧火的问题没有人比他们更精通,但在木司徒面前,他们也只有连连答应的份儿。
“这一批松木,我都看过了,”另一个老头咳嗽两声,有些紧张的说:“都是再好不过的马尾松……不会有错的。”
“那就好。”木司徒有些心神不定,问旁边的人,“还有多久?”
旁边的人忙说:“快了,快了,再有一刻钟。”
另一个老师傅小声嘀咕,“我还以为清言大师能过来呢。”
旁边几个人纷纷附和,显然对清言大师不能赶过来略有微词。
“你们知道什么?!”木司徒有些不高兴,“清言大师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一动,难保不被人注意到。就算他想来,咱们敢让他来吗?!”
旁边的人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叹气,“没有清言大师给念经……”
“闭嘴吧,”木司徒呵斥他,“该怎么做谁还不知道?又不是头一遭做这事……景明镇的事,还不够堵你们的嘴?”
老师傅们都消停了。
木司徒却仿佛来了脾气,怒冲冲的说道:“景明镇那一次,若不是请了清言大师,惹人注意,哪能招来后头的那些麻烦?那一窑瓷……唉,多少年没见过那么好的瓷,那釉色,那光泽……”
几个老头子一起唏嘘起来。
偷听的唐镜却汗毛直竖。景明镇,这里说的,不就是那个用窑主的一对儿女去祭窑的凶案吗?!
这老东西偏偏还一脸的惋惜回味……
这分明就是死不悔改!
唐镜恨不得把这几个老头子拖过来揍一顿。但这么一打岔,唐镜忽然又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