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父女都以为他是要将云琅带回去了,稍微茫然,这两人至今不知晓云琅做了什么,怎么会惹得云珩动手揍他。
云珩难得犹疑,他最早将云琅送过来,是为了保护虞秋。有这个任性妄为、不服管教的皇子跟着,虞秋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了亏的。
将云琅带走,遇见歹人时有平江保护她,但若是遇见些长舌怪,她那笨嘴笨舌,就只有吃亏的份了。
他这一瞬的停顿被云琅逮住,云琅突地哭喊道:“你总是打我,我不要跟你走!皇嫂你救救我,我听你的,我再也不胡闹了!”
虞秋左右两难,她觉得云琅的确缺乏管教又可怜,留下他也行,又觉得自己根本教不了他什么。
做不了决定她就去看虞行束。虞行束干咳着转开脸,皇家事,他插不了手。
“皇兄整日打我,不高兴就拿我出气,心情好了也欺负我,我连娘都没有了,没人心疼我!皇嫂你留着我,我能帮你打架……”
“嗯……”虞秋对着云珩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侧脸,踌躇地开口,“要不,就让他留着吧……”
云珩皱眉,拿过虞秋手中装着珍珠玛瑙的荷包,撩起衣袍蹲在云琅面前,道:“留下可以。”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缓地系着荷包,云珩轻描淡写道:“先前我与你说的话,不是玩笑,记清楚了。”
他将荷包抛回云琅身上,对着虞行束道:“麻烦虞大人了。”
虞行束拱手与他客气几句,他再面向虞秋,语调加重,“前几日忙碌未歇息好,那今晚一定要早早歇下。”
说完他就告辞离去,虞行束客气地送到前院。
虞秋让人给云琅洗脸净手,再带他回去更衣。
丫鬟们都记得上回有人擅入他房间险些被杀了的事,不敢靠近,虞秋更加不能进去,全都守在了门外,等他收拾好出来,重新变回白白净净的少年。
折腾了半天,天都快黑了,虞秋怎么看都觉得云琅还委屈着,怕他睡前去闹下人,安慰道:“你皇兄都是为你好,你别总招惹他……”
云琅捂住耳朵不肯听,等她停了声音才放开手,恹恹问道:“皇嫂,你知不知道在你来之前皇兄与我说了什么?”
虞秋脾气好不与他计较,随着他的意思猜测道:“是不是说你再不听话就继续揍你?”
“不是。这怎么说呢?皇嫂你说那荷包能惹他生气,我最开始以为你是骗我的,死马当活马医嘛,就故意试了他一下……”
虞秋心虚,那的确是骗他的。
“……竟然是真的。他没防备,把弱点暴露在我面前,说我若是敢用这个威胁他,他就直接杀了我。”云琅揉揉脸,叹了声气,不顾已经怔住的虞秋,凑近了问她,“皇嫂,你能不能帮我问皇兄一个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