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眉心一跳,呵斥道:“不许碰!”
虞秋的手已经将那只三色狸花猫抱了起来,入手毛绒绒的,就是有点僵冷。
她未能及时止住动作,花猫被搁至膝上,毫无准备之下,虞秋对上一双瞳孔扩散的黄瞳,花猫脖子上的毛发杂乱,有一片斑秃,隐约透着乌黑掐痕,而胡须与肚皮上尽是污血。
被膝上空洞无神的瞳仁盯着,虞秋心脏猛地一抽,本能地松手向后躲去。
花猫尸体从她膝上掉落,砸在她脚边的草地上,仍翻着满是污血的肚皮对着她,露出的僵硬四肢已经没了爪子,血肉模糊。
云珩去扶她时,她浑身发颤,双膝无力,攀着云珩手臂往他身上靠,被他半搂在怀中。
“没事,约是流蹿的野猫伤人,被宫人打死忘记处理了。”云珩挡住她视线,喊来宫人。
宫人见此情景,连忙谢罪,“奴婢该死,太子恕罪,这、这……”宫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不快把东西处理掉。”
“是!奴婢这就去!”
云珩扶着虞秋坐回石凳上,取了帕子给她细慢地给她擦拭着手上暗红血迹,道:“不怕,一只猫而已,你喜欢猫是吗?”
虞秋被吓得不轻,水汪汪的眼眸颤动着,“被、被人活生生掐死的,爪子也是被拔、拔掉……”
“你看错了,谁会对一只猫做这种事,多半是野猫抢食撕咬造成的。”
猫已经被宫人拿出处理去了,到底是怎样的,无从确认,虞秋更没有胆量去确认。
云珩将她手上污血反复拭了几遍,仍有点点痕迹,再看虞秋裙上,同样沾了一团半凝固的血印。
“先去清洗干净,别被人看了笑话,嗯?”云珩笑着逗她,“胆子这么小,要被吓哭了吗?晚上是不是还要做噩梦?被人知晓孤的太子妃被一只猫吓哭,是丢脸了些……”
连哄带笑话地忽悠了会儿,把虞秋带到他旧时居住的宫殿中,仔细清洗后,让她换了身衣裙。
见她出来了,云珩暗道,昨日他未换成衣裳,今日倒是让虞秋在宫中换了件。
“还好太子妃身形没有特别高壮,不然尚衣监里怕是不好找到合身的衣裳。”
虞秋被那只猫激得情绪低落,浅睨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好了,给你出气,杀两个管事太监好不好?”
“别,不至于……”虞秋不想别人因她遭罪,连声拒绝,“就是个意外,不用处罚宫人,你不要总是想着shā • rén。”
“我什么时候总想着shā • rén了?”他为难了虞秋一下,心中暗自思量,这事闹大了怕是会对虞秋不利。当时虞秋未发出声音,并无几人看见,瞒着才好。
他作势一定要杀了太监,让虞秋好好劝了几句才假装作罢。
但最后还是不轻不重地处置了一个宫人,指责宫人伺候得不尽心,将茶水撒在了虞秋身上,使她不得不换了身衣裳。
出了这事,虞秋更想早些回府了。
云珩笑话了她几句,见她面上因恼怒浮现了薄红,才带她出宫。在宫门口,又听说寒阳宫出了乱子,云琼与云璃再次打了起来。
“热闹来了,让你当面去看你不肯,后悔了不?”
宫人传了话,虞秋才知晓是云琅那个锦盒惹的祸,盒子里是只蜘蛛。云璃见了怒火中烧,一旁的云琼出言嘲讽,两人被关了许久,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虞秋一想手中拿着只蜘蛛那么久,都快哭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盒子里面是蜘蛛?”
云珩笑,“隔着盒子怕什么?”
“你还说!”虞秋气得瞪他。
“我可不知道那是蜘蛛,不过大概能猜到一些。老六自小爱干净,云琅最喜欢捉了虫子吓他,那么大的盒子,除了虫子还能是什么。”
虞秋要被他们家的人吓得心魂俱散了,“你们兄弟几人就不能、就不能……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