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硬地转换话题,“太子妃在太尉府一切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敢在人前提起殿下,命属下前来传信,都得偷偷摸摸背着人。白日里,萧夫人问了句赏花宴殿下可会去府上,太子妃也不敢回答。不过依属下看,太子妃是想殿下去的。”
云珩抬了抬眼,道:“太忙了,去不了。”
平江看得出来这是心情不好,但是只得了两句话的虞秋没能听出来,她没在意那句“答不出来是要挨打的”,只顾着发愁云珩来不了的事。
她与云珩说的三件事,第一件是她的病,已经完全好了,算是成真了。余延宗那件也好办,等赏花宴过了她就回家去,找借口见一见余延宗,不出一刻钟就能将事情解决。
就差最后一件了。前几日,云珩每日都去探望她,虞秋从没想过云珩会忽然忙碌到抽不出空暇来见她。
她有点愁,这可不行啊,思来想去,最后写了张字条让平江送去。
奈何云珩这次是铁了心,任凭字条上的话从暗示,渐渐变成明目张胆的“我想你了”,他也不为所动。
虞秋忐忑难安,在赏花宴前一日再次让平江去见云珩,“你问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若是的话,我可以求求外祖父让他帮忙。”
平江被她说懵了,小心问:“小姐何出此言?”
“哎呀,你去问就是了。”
虞秋觉得云珩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多日不来看望她,她都那么直白地说了想见他,他也不来,一定是遇上很难缠的事了。
她人微言轻,帮不上忙,只有帮他求助萧太尉这一条路。不知道能不能有用,但总要试一试的。
平江照令去了,回来后道:“太子的确是遇上了些麻烦,想问小姐借用一下葛齐。”
“我马上让齐叔过去。”虞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更确定云珩是遇上了大麻烦,让他脱不开身,连人手也不够用了。
她差人喊葛齐过来,远远看见了葛齐人影时,身躯忽地一僵。
葛齐不能信的,万一、万一被托付了什么大事,在半途背叛了云珩……
这些日子,虞秋仍会让葛齐帮忙做事,但每次都把他与平江安排在一起,平江稳重可靠,有他看着,葛齐的小动作很容易能被发现。
至目前为止,还未见葛齐有背叛的动静。
人至跟前,虞秋稳住心神,道:“齐叔,平江有事要回太子身边几日,后面要辛苦你了。”
葛齐浮沉数日的心终于得以安定,笑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本就是该做的事。”
虞秋强笑着点头。
葛齐不能信,不能把他送去给云珩,就只能把平江还回去了。
反正明日赏花宴就到了,葛齐只会再在太尉府待上一日,她多盯着些,多给葛齐找事做,不会让他有机会在太尉府行歹事的。
另一边,平江回到云珩那里,把虞秋临时改的决定说了。
云珩沉默。
他没遇上麻烦,那么说纯粹是找借口不去见虞秋,是在刻意为难她。借用葛齐是因为暗中查出些葛齐相关
的事情,想借机试一试他。
没想到,虞秋没把葛齐给他,而是把平江还了回来,让他的打算落了空。
云珩支着额头静思。这太子妃可真会给他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