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能碰水,要按时换药,不能食辛辣食物等等,后面一句被涂花了,隐约能辨认出来,写的是亲亲的时候不能按压到了。
再后面,笔迹很新,是最近两日的,写的是一句抱怨的话,都受伤了,还要去赴宴饮酒。
这段日子没人戳皇帝心窝子,他心情好,昨日宫中宴饮,群臣在列,云珩自然也是在的。他没与虞秋说,虞秋也没问,竟然将这事记在了心上。
云珩合上她的小册子,放回原处,贴近虞秋道:“说谁好色呢?好别人了吗?”
虞秋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脸上痒痒,向里翻了个身,睡得不理朝夕。
“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嘴硬不肯承认是吧?”不管她能不能听见,云珩轻轻亲着她发顶,道,“幸好我也喜欢你,不然看这傻乎乎的样子,喜欢上我这样的人,得多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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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亲手煲了鸡汤,算着时间先去了趟户部,再绕了一圈去找云珩。
云珩看着虞秋盛出来的那碗鸡汤,额角直跳。
“我亲手做的,都烫着了。”虞秋瞧他面色不好,以为他不信,抓着自己手指递到他眼前,“你看看,还红着呢,可疼了。”
她右手拇指关节处有一小片通红,云珩看着,道:“想要我吹吹?”
虞秋偷偷瞧着外面候着的侍女,确定她们隔着一层纱帘,看不清里面,小声道:“要轻轻的吹。”
云珩握住她的手,给她吹了几下,见她俏脸上爬起了红晕,心中一动,昨夜起就生出的心思活跃起来。
一把将人拽进怀中,云珩抓住她手腕不许她挣脱,道:“前几日莫名其妙冲我发小脾气,对我又踩又咬,今日就撒娇讨好起来,说吧,昨晚让浮影杀了多少人。”
“没有……”虞秋怕引人来看,不敢有大动作,被云珩搂着腰坐在他腿上,缩着双肩道,“要是杀了人,早该传开了。我说报仇,又没说是对人报仇。其实就是想让他帮忙杀一只鸡,都在你碗里了,你不知道,它可凶了……”
“是吗,浮影怎么和我说,你让他去杀秦御史一家,他觉得这样不好,没有答应。”
虞秋惊愕,“你不要胡说,我好端端的,让浮影去shā • rén家做什么。”
“他不是又弹劾你外祖父了吗?”云珩道,“说你外祖父处置余家夫妇的方式不妥。”
他这么一说,虞秋想起来了,那个秦御史就是萧青凝说过的,直肠子一根筋的御史大人,一家子都不受欢迎,还弹劾过虞行束。那她也不能把人杀了啊。
虞秋道:“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外祖父有受影响吗?”
自然是没有的,那个秦御史也就仗着人不屑与他计较,整日找事。云珩也被挑过刺,说他把云琅交给虞秋管不合适,连带着把虞秋这个未来太子妃明里暗里指责了一顿。
登基后第一个杀了他。云珩暗道,然后借着这话提起虞秋与浮影的对话,“你什么时候被一个侍卫救了?谁的侍卫?”
这要怎么回答?虞秋纠结了起来,现在事情与前世相差那么多,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怎么劝云珩信她啊……
犹豫许久,她不答反问:“我说是上辈子,你信吗?”
云珩不信鬼神,嗤笑道:“真有上辈子,那我问你,我是怎么死的?”
虞秋认真回道:“不知道,我死的时候你还活得好好的呢。”
“你死了?”云珩想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顺着她问,“那你是怎么死的?”
虞秋诚恳道:“笨死的。”
云珩一窒,推着她的腰让她从自己身上起来,道:“你是笨死的,那我就眼睁睁看着太子妃笨死?”
事实就是这样啊,虞秋那时不知道余家背后做出过那么多坏事,真的以为是被自家连累了,心中有很多愧疚,所以不敢将被余延宗逼迫的事告知云珩。
早知道那一家都不是好人,哪还有那么多顾虑,与云珩坦白了,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现在回看当初,她可不就是笨死的吗。
虞秋坐在云珩旁边,追着他问:“殿下,你信我吗?”
云珩侧对着她,正舀着碗中的鸡汤,热气蒸腾模糊了他上半张脸,唯有紧致的下颌线格外清晰地展露在虞秋眼前,虞秋看着,精神恍惚了一下。
昨夜她也这么看过浮影,这下巴的轮廓,怎么有些相似?
“不信。”云珩道,“任何对我不利的事情我都不会相信,如果有,那就是你做了噩梦,或者被人算计了。”
虞秋回神,再看云珩,身着暖色广袖宽袍,俊眉修眼,鼻梁高挺,俊朗的五官无比清晰,一举一动中皆是说不出的风流俊雅。
不管本性如何,外在上,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维持着香香公子的美名。
虞秋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这是喜欢耍弄她,也对她体贴的云珩,怎么能将他与专门shā • rén的侍卫认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