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过宋北砚的车,只坐过一次,少年还没有成年,驾照也没有,不知道怎么就学会了开车。开车时油门加得又快又急,带着一种亡命天涯的义无反顾。
“头发没事,短发没多久会自然风干,我想送你回家。”宋北砚定定地看着云灯,黑沉沉的眼睛总会令人联想到照不进光的深渊。
“主要是,很想要和哥哥再相处一会,就开车的这一会。”
他飞快而草率地拿毛巾搓了搓湿漉漉的发尾,转头:“等三分钟,我穿衣服很快。”
坦诚而言,云灯并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和谢栖接触,他害怕,害怕是谁看一眼谢栖就会悸动。他思索的空隙,宋北砚已经急匆匆往头上套T恤。
身上的水渍泅湿了大片白色的短袖,隐约刻画出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
“车钥匙拿着了,走吧哥哥。”
决定和宋北砚相处的原因之一,是看到宋北砚开的车子,那时候云灯已经能够认出来很多的车品牌,一眼就看出来宋北砚的车子有多么稀有珍贵。
到负一楼,地下停车场里的车子车型漂亮,犹如蓄势待发的利刃。
云灯打开后排的车门,宋北砚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坐副驾驶?”
“对的,突然想试试这辆车的后排,我还没有坐过,下次再陪你好不好?”
云灯的认知里,车后排应该是比驾驶位要安全。他这么说着,宋北砚插.上了车钥匙。
车内被改造过,斑斓的灯光超现代,蓝紫色的光晕在宋北砚的脸上,有种建模的立体感。
“刚刚,又在给陆止灌什么mí • hún汤?要不是我在,信不信他能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了?你干嘛把手给他看,闲的?”
宋北砚说话一贯口无遮拦,不知道是家里人宠得厉害,还是什么原因,说话又毒又中伤人。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最近?”
柔和得如同春水的声音令宋北砚微微一愣,他那点莫名其妙的酸气被迫中断。
云灯料定了宋北砚这种年纪的人好面子,再加上家庭优渥,什么都不会缺……甚至有可能会反手送他什么。
果不其然,宋北砚说:“我能缺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
说到一半,突然扭回头:“你是说生日礼物吗?我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我一直记得你的生日呀,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想要的东西可以提前和我说,成年的这一年,弥足珍贵,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云灯葱白的手指托着下巴,整个人沐浴在光中,有种奇异的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