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不到。
他已经放走了世间最稀有的莺雀。
……
云灯开了灯。
他垂颈低低嗅了嗅衣领,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奶香,味道有些杂。
洁癖严重,对各种味道也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云灯想都没有想,脱了衬衫,赤足走进浴室。
导演订房间的时候,自己估计也没有留意。卫生间的门是透明的玻璃,站在卧室能够将浴室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一扇格外明亮巨大的镜子,能够照见全身。
云灯背过身子,消瘦优美的蝴蝶骨往上,脖颈上的细小痕迹还没有完全褪去,新鲜的红色消退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这条狗。
云灯不悦,虽然默许了宋北砚更进一步的亲近,但是在身上留下痕迹已经超出了界限。竟然还被沈渡看到了,他并不想沈渡知道他和宋北砚之间的关系,更不喜欢他们对感情有什么其他的期许。
好在,应该算糊弄过去了吧。
他不确定沈渡会不会对这种小事上心,要是再见到宋北砚,要专门提一下这件事情。
更过分的事情也可以做,只是……要用更大的代价来获得。
冲洗了一下身体,确认把身上所有的味道都洗去以后,云灯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疲累至极,放行李的时候也只是放下行李后又立刻离开,云灯根本没有功夫来得及细看房间。
此刻才看清楚了这间房,圆形的大床,暗红色的被子,透着不合时宜的糜艳。细长蜿蜒的锁链从床上一直勾在墙壁上。
锁链?
云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他从地面上捞起来那根细细长长的锁链,上面的纹路繁丽精致。
他暗灭了灯,再次打开开关时,白色的灯光变得有点暧昧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