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不知道他那里有痣,是因为他在那个位置做了刺青,一个大写的字母“X”。拍戏的时候基本会对他的这处纹身做遮盖,有一次剧组采访问到为什么要做这个纹身,他才说是因为那里有一颗痣。
他说话的时候还低头看了一眼摊开的掌心,四指轻微地跳动一下,那张动图现在都还在各大超话里保持着高转发量,出现于各种暧昧向的视频剪辑中。
没想到现在,却成为锤死他的证据之一。
喻修景在这张图上停顿的时间不长,他很快把手机还给容悦。
容悦问:“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这张图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喻修景脸微微朝一边侧着,一只手撑在沙发上,青筋并不明显地鼓起。
“我知道,我现在要问的是这张图到底是什么意思。”容悦和他强调一遍,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
喻修景沉默片刻,说:“另外一个人是我……前夫。总之我们当时甚至没有在吵架。”
他说完这句话,容悦和绵绵都僵了一下。
“行吧,”容悦把手机收回来,“我早就猜到你是这种态度。你前夫我们联系到了。”
“你说什么?”喻修景立刻抬起头,“这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去联系他?”
“这是你的事情吗?你在开玩笑吗?”容悦声音也大了些,带着怒气,“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出来解释你后半辈子职业生涯就毁了,况且现在你说话有用吗?你觉得那些想把你弄下去的人会让别人信吗?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他出来澄清。”
喻修景知道容悦说的有道理,所以他只是收着眉心。
“我们已经联系到他了,他澄清的声明马上就会发,”容悦缓了语气,“这两天正好也下雨,你们剧组开不了工,你就在酒店里避避风头。”
容悦说完站起来,“等会儿手机给你,但是账号我给你下掉了,你可以上网看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乱说话。”
她高跟鞋在酒店的地毯上连续不断地发出沉闷声响,最终门一关,容悦走了。
绵绵看了几眼喻修景脸色,也站起来,说:“景哥,晚餐我已经摆在那边餐桌上了,等会儿你记得吃,现在都说你掉重掉的太厉害,不用饿着了,有事儿叫我。”
喻修景低着头嗯了一声,绵绵就走了。
他手机被摆在茶几上,喻修景拿过来,刚刚打开又关上,扔进沙发里,自己起身先去洗了个澡。
温热的水中他沉沉深呼吸几下,抬起手在灯光下打开掌心。
在字母“X”的左下角,被斜过来的一笔遮盖的位置,藏着一粒小痣。
决定离婚那天,喻修景独自去做了这个纹身,他和纹身师说只需要最简单的字体,把这颗痣遮盖掉。
纹身师也觉得很可惜,因为这颗痣长得很是地方,其实会比刺青做出来还好看,让他再考虑考虑。
但喻修景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选择遮掉是因为这颗痣是那个人最喜欢的地方。
牵手的时候他会习惯用指腹贴着这里轻轻地捻,克制不住了,他换成牙齿细密地咬,看着指根慢慢变红,轻轻地笑,说这里是我的,再握着喻修景的手挂在自己脖子上。
以后那个人就不在了。
所以没有必要给其他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