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春雨趴了回去,忍痛道:“……你继续!”
他的脸偷偷蹭了下枕头,擦去眼角的泪。
在他偏头时,郁昶能看见他精巧的下巴,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偶尔松开嘴唇时,花瓣一般的嘴唇已经被逼成了艳红色,红通通的。
郁昶情不自禁,放轻了力道。
越往下摁,越能感觉到这副身体的柔软,平常的男人总是很硬,身上除了骨头便是肌肉,可桑春雨如同水做的,隔着衣服能摸到的全是软肉。
而且或许是桑家不复往日,他穿着的衣裳没之前那么华贵。
略微粗糙的料子将他后颈上一块肌肤给硌红了,在一片雪白中,格外显眼。
郁昶知道有一种海螺、水蚌修炼的妖物,他们的外壳坚硬无比,但内里十分娇嫩脆弱,修炼成人后,肌肤会被人类的衣裳给划伤,必须穿最柔软的料子才行。
若不是他许久前便待在桑春雨的身边,真要以为,桑春雨是这类妖物化形而成的了。
桑春雨谨记他说的,一直没再开口呼痛,真觉得痛了便咬唇。
等到结束时,额头甚至出了些汗。
郁昶足足给他摁了两个时辰。
摁完后,也没看出任何劳累的迹象,甚至还反过来问他,“少爷,满意了吗?”
桑春雨转过身,眼眶中水蒙蒙的。
屋中点了烛火,闪烁的烛火将他的眼睛照的亮晶晶,眼尾也红了一片,整个人犹如刚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郁昶的掌心微热,片刻后,他缓缓攥住了。
桑春雨强撑着看了看任务,在发现依旧没出现任何完成的标志时,有些傻眼。
看着郁昶平淡的面庞,桑春雨喉咙中的颤抖几乎没掩盖住,“你方才,是没吃饭吗?”
郁昶一顿。
桑春雨猛地转过身去,不叫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花,“再重点!”
郁昶:“……”
*
最终摁了两个半时辰。
天道那边反应的不是特别及时,最后摁着时,桑春雨才看见任务后面画上了圈,他的任务完成。
桑春雨迫不及待,直接将白花扔给了郁昶,哽咽道:“滚,最近别再让我看见你。”
郁昶准确无误地接过白花。
里面灵魂的气息充盈,确实是他母亲的碎魂,并且在被滋养着。
他看着床上将被子蒙过头的桑春雨,莫名轻笑了一下。
桑春雨以为他在嘲讽自己,磨了磨牙,片刻后才把被子掀起来,然而等他掀起被子来时,郁昶已然不见了踪影。
来无影去无踪,郁昶果然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先前他看话本时,都被瞒了过去。
桑春雨简直怀疑自己看了个假话本。
四周没了人,他才敢揉揉腰,背上似乎还停留着火辣辣的被揉捏的痛感。
也是奇怪,尽管被揉的很痛,但在郁昶的手离开后,那种痛感渐渐变得酥麻起来,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怪不得他从前看话本时,那些王侯将相,都喜欢让身边的小妾捶肩揉腿。
呸,想什么呢。
郁昶可不是什么小妾,他是要人命的夜叉。
*
又过去了些时日,飞仙宗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掌门率领各位长老,彻底将他们宗门中的魔物给揪了出来。
同时也发现了一些背后操纵魔物之人的线索。
一般来说,魔物轻易不会被操纵,除非背后之人力量强大,强大到远超魔物百倍,这样才能将魔物玩弄于股掌。
而现在,魔物直接悄无声息入侵到了他们宗门的秘境。
这件事引得宗门上下人心惶惶,各大长老也都十分重视。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都是德高望重的掌门、长老来重视,怎么着也轮不到桑春雨的身上。
他除了听其他师兄弟们的小道消息,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做。
除了这种大事外,还有他自己的事情。
通过秘境的弟子,拥有了下山的资格,但下山的资格并非只有随意出入宗门这么简单,更代表着他们可以接收凡间凡人委托的任务,开始历练了。
修仙之人不能算到凡人的行列之中,却无法彻底与凡人断开关系,更别说像桑春雨这种年岁尚小、家人尚在人世的修仙者。
如今天人魔三界,天界虚无缥缈,神仙轻易见不到,魔界处于下届,时常有不受控的魔物或者魔修骚扰人界,凡人力量微弱,无法抵抗,历练的修仙者便负责管理这方面的和平。
于是便有了凡人向修仙宗门递交委托,宗门的弟子接过委托去完成这一道程序。
桑春雨完成了秘境的试炼,可以下山接委托了。
这件事是大师兄任鹤鸣过来告诉他的,遗憾的是,除了他之外,郁昶也要随着他一起接委托,他还是摆脱不了郁昶的阴影。
桑春雨很想叹气。
上次还有两个弟子同他们一起从秘境中出来,不过那两个弟子实力有限,在秘境中受了重伤,回来后便闭关疗伤了,不能同他们一起下山。
任鹤鸣就是个操心的命,“我去了趟委托阵,从中挑选了几个难度较小的任务,你这次和三师兄一起,挑一挑有没有感兴趣的。”
桑春雨简直要被他这个大师兄给震惊住。
要知道,不管是在哪个宗门,难度小的任务都是抢手货,百里挑一都不一定能挑到个简单的,一般都是凭借运气。
可在任鹤鸣这里,怎么感觉如此轻易?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他来到之后,任鹤鸣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哪怕是在原书中,原主的任务也是自己挑选的,任鹤鸣没有管过。
桑春雨道:“麻烦大师兄了。”
“你从前,对我倒是从不这么客套,”任鹤鸣瞧着他的目光有些慈爱,“补天石一事,你从前那种浮躁沉淀下去不少,秘境一趟,更是令你发生了不小的改变,知道这世界天外有天,对你而言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