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难受的源头,便是少年挨着他胸膛的那片唇。
像是梦见了什么山珍海味,姜邑居然隔着衣服就将那里的一寸肉咬了起来,不知咬了多久,还恋恋不舍地衔着不放!
赵允隋的元神仿佛被滚水煮过一遍,直接从头红到了脚。
元神归位的刹那,那股异常的痛觉更加明显,赵允隋脸色涨红,念着荒唐,伸手就要将这人扔出去,可刚碰到那张脸,又滞了一下。
姜邑已经睁开了眼,长睫微颤,要醒不醒的模样,看看他,又扭脸看看外面,声音有些哑:“还不到半个时辰吧……世子的躯壳怎么自己动了?”
赵允隋:“……”
床边的破魂剑终于发出剑光来。
姜邑瞥那把剑一眼,又瞥他一眼,猛然一个翻滚,欲要用最自然的姿态滚下床逃命去。
可身子刚压过床沿,就被对方飞快捞回去。
赵允隋坐起身来,面色苍白如纸,目光极寒,直直朝姜邑扫去,不过他好像并没注意到自己肩膀上那几个可笑的小辫,将人拽回身旁,感受到对方手腕内之前从未出现的灵气,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系统哀声道:“看吧看吧,被逮住了吧?宿主,你现在赶紧跪地求饶!他到底是个正派人物,说不定还能免去一剑杀了你的可能!”
姜邑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他那会儿吸灵气舒服忘了形,头一歪就睡了过去,也不知对方究竟何时回来的,还不能判断赵允隋是否发现自己的归真大法,一边预想着逃跑的路线,一边伸手拿长袄往身上套:“屋子太冷了,世子身上又没什么热度,我是怕世子受凉,给上来世子暖脚……世子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歇着,我先去生火暖暖屋子。”
那只手却一动不动地箍着他:“回话!”
“我……我当然是您的仆从姜邑,送您回来后就没出过扶云榭的门,邪祟是怎么都没机会附我的身的!”姜邑见实在撇不开,一个蛮力跳下床,结果“嘶”的一声,右手的整条袖子连带半点肩膀的布料,竟全被扯开了。
原本还咄咄逼人的男子倏地没了声音。
床幔暗影处,那条瓷白的细长胳膊上,藏着一个浅浅的剑痕。
下一刻,剑痕便被牢牢遮住,姜邑扣紧新扯来的小袄,回头诧异地看他。
赵允隋收回了手,半晌后唇角微动:
“我就知道,果然是你。”
姜邑没听清那声轻喃,看他幽幽躺回去,以为此事已过,瘪起嘴,木然地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再也不往那边瞧了,可还是忍不住对系统道:“赵允隋好像没发现灵气的事,发怒应是在意那几个辫子和我咬了他,可辫子解开后,头发不过卷曲一日,又不像我一辈子如此。咬的那几口我倒是很抱歉,可又没伤及筋骨,几日便消了,由此可见,此人真是心胸狭窄,可恨至极。”
系统:“……”
心胸狭窄、可恨至极的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