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纤细的小指就这样似有若无的点在她的唇上,轻缓的吐息将它包裹,在这微凉的黄昏傍晚染上属于自己的温度。
少女漆黑的瞳子无序的闪烁着,加速的心跳声中满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无措,直到许拾月的声音响起,才缓解了这份无所适从:“陆时蓁。”
这声音跟陆时蓁看文时想象的有些相似,却又不太一样。
冷冷清清的,透着比此刻傍晚的凉风还要生冷的距离感,微微蹙起的眉头里似乎还有些不解。
陆时蓁张了张嘴,慢半拍的回应道:“嗯,是我。”
回应落下,陆时蓁明显感觉到原本落在她唇上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她的手里,叠在她身上的重量也骤然撤开。
许拾月的嗓音比方才还要冷淡几分,字里行间满是疏离感:“这是我找到的玫瑰,如果你觉得可以,就收下吧。”
说罢,陆时蓁便感觉到原本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撤了开来。
缎面的裙子毫不留恋的掠过她的腿,凉意肆虐,好不容易在两人之间微微烘起的温度也随之消逝在风中。
许拾月没有停留,头也不回的朝风吹来的方向走去。
前几日刚下过的雨让玫瑰花圃中间开出的小径有些潮湿,一下一下的吞没着她的鞋跟。
而少女的步伐依旧平稳缓慢,像是种在骨子里的优雅,又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真的很难想象失去眼睛的许拾月是怎么自己一个人走到这里的。
本就不堪一击的玫瑰被下坠打得凌乱,未经处理的玫瑰带着倒刺,握在掌心里钝钝的发疼。
陆时蓁知道这些花显然不能打动原主,反而会让她接下来对许拾月要做的事情更顺理成章。
但她不是原主。
玫瑰在少女手中微微颤抖,陆时蓁无比生疏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只是就在她想去搀扶许拾月的时候,像是被摔宕机了的系统突然在她脑内响起了声音:检测到许拾月体温有持续升高的趋势,发热昏倒的概率为:%
陆时蓁稍怔了一下。
下一秒许拾月的背影就如折断的玫瑰,忽的倒在了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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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的灯光倒映在房间里,药剂在输液管中静默有序的下落着。
玫瑰插在金丝雕花的花瓶中静默舒展,并不在意房间此刻有些紧张的气氛。
“许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天晚上又受了凉,身体受不住,就突然烧起来了。”家庭医生帮昏迷的许拾月固定输液管,对陆时蓁讲道,“小姐放心,只要输液治疗,烧退了就没事了。”
“嗯。”陆时蓁点了下头,偏侧了下脑袋,佯做随意的看向了许拾月。
挂着的药剂袋子折射着灯光,安静缓慢的将药剂输送进少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