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说不出许拾月这个行为是不是太过亲昵,毕竟陆时蓁做为她的导盲杖被她握在手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现在还没有一厘米远。
但仿佛偏偏就是因为如此,让周围的热气堆积着久久挥散不出去,陆时蓁就这样看着许拾月像猫咪一样凑过来轻嗅的动作,心跳竟慢慢莫名变得快了起来。
陆时蓁没有多少人际交往的经历,也无法解释这究竟是为着什么。
时间慢慢流逝,一旁的镜子退去了雾气,许拾月平静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几分厌恶:“你喝酒了?”
清冷的嗓音盖过了周围温热的气流,霎时间,陆时蓁脖颈处的微痒也好,失衡的心跳也罢,统统四散遁逃,消匿无踪。
风仿佛在此刻活了过来,落在陆时蓁的身上,让她毫不意外的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原本淡不可闻的酒精被热气烘托得浓了几分,她看着许拾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意识到她误会自己了。
——她真没喝酒。
只不过是刚才想事情想饿了,背着孙姨又多偷吃了一份她下午做的酒酿圆子……
说起来陆时蓁能这样快速赶到浴室救下许拾月,还是托了这碗酒酿圆子的福。
要不是她偷偷下楼觅食补充能量,根本不可能这么迅速的执行系统给她预警。
真是成也是酒酿圆子,败也是酒酿圆子。
陆时蓁仿佛看到那时刻悬在头顶的“1”旁就要落下一个“未成年酒鬼”的标签。
这样沉重的代价她承受不起,忙在许拾月给自己定性前,献宝般的解释道:“吃酒酿圆子吗?桂花味的。”
许拾月神色一顿,声音算不上有什么变化的答道:“谢谢,不用了。”
“哦。”陆时蓁有些遗憾。
她今天还听孙姨说,酒酿圆子有健脾开胃,促进血液循环的好处呢。
接下来的路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很快就走出了卫生间这个弹丸之地。
陆时蓁看着许拾月穿上了她放在外面的鞋,未曾停留的撤去了那只护在许拾月腰际的手臂。
原本紧靠在后方、令人安心的支撑就这样消失了。
许拾月不知道怎么的空了一下,但半秒都没有就又恢复了原样。
漆黑的一楼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灯光,明亮亮的将她模糊的视线涂上一层淡淡的颜色。
连带着还有那个此刻只作为自己的导盲杖,被自己握住手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