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原本快要继任掌门的人,竟落魄至此,被宗门通缉不说,还练了这等无用的术法。”靳无渊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嘲弄地说道。
他顿了顿,问身旁的楚轻弦:“师兄,他方才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楚轻弦音色冰凉,“一些不入耳的话罢了。”
见他不愿说,靳无渊也没有当着人再问。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姬月白,忽然在意起靳无渊的话来:“你说什么,什么是无用的术法?”
靳无渊笑笑:“你自然明白。”
“这些修士的元丹都被捣碎了,一滴血一丝灵力都没留下,可你做了这许多,又是当年合欢宗修为数一数二的人,结果到了现在,甚至没法逃离自己所创的空间。”
“在三昧城,那秘境里的阵法也是你操纵的,”楚轻弦说道,“只不过你当时在那里待得确实还算满意,便添油加醋想骗骗我。”
“所以,你想用这些修士性命所炼化的灵力做什么呢?”靳无渊悠闲开口。
“你到底是谁。”姬月白脸上再也没了之前的轻松,“我做什么与你们何干?”
他偏过头,也不管剑锋是不是真的会伤到自己,看向楚轻弦,片刻后轻声开口:“不过,我还挺羡慕你的。”
姬月白眼里燃起诡异的光芒:“若是我能有你这样的体质,说不定便——”
他的话没有说完。
方才还只是抵住咽喉的剑已经直直刺了进去,剑刃锋利,血液甚至没有溅出来,只是顺着那一柄冷光,汩汩地流淌下来。
也是此刻,这诡异空间的那一对日月如齑粉般消散,黄沙上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朽,直至变作斑斑白骨。
一切虚幻如幕布的背景褪去,才显露出此地本来的面目。
——竟是闲州城外的乱坟坡。
“听着。”
楚轻弦看着姬月白慢慢黯淡的神色:“我虽憎恶你言语中的轻佻,但那不是我今日杀你的原因。”
他倾身收剑,挥尽沾染在卷河身上的血迹。
“是你以□□饲养阵眼、以双修之名滥杀无辜……”长剑入鞘,楚轻弦冷眼看着他,“你身陨于此,天经地义。”
姬月白倒在地上,口中开始源源不断涌出殷红的鲜血,喉咙因为灌入了冷风,发出怪异又可怕的声响。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拼命扭动着身体,朝靳无渊那边看过去。
他努力张了张嘴,发出残破的几个音节:“你、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