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大部分的人是见识过沈俞的本事的,对于他的话自然也是十分的信服,他这话一出,大家就满村子搜罗石灰去了。
沈俞也没有忘记之前留在村里的血迹,特意带着人把村里地上、墙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了,带血的泥土和墙皮直接就倒进池塘里,来了个彻彻底底的毁尸灭迹。
被刨掉了一层的地面和墙皮沈俞也没有忽略,他从其他地方找了一些旧泥土把这些地方全都填补了一遍,如此一来,别说说敌军了,就是常年生活在村里的老乡们都说看不出一丝异常。
云景下午起床的时候,看到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的小巷,佩服地直竖拇指:“专业!太专业了。”
在沈俞原有的优点上面,云景又在心里给他添加了一个优点——心思缜密。
云景平常连农村都很少去,平常虽然也是呆在一个小县城里面,但是眼下这种原始风貌的村庄,还是给她带了很多新鲜感的。
时下的农民生活也很艰难,这一点云景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因为李大壮家最好,最大的一个房间,也只是土坯砖垒出来的,配上一扇小小的窗户,和一张连漆都没有上的旧色木床,睡起来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
以前云景一直以为自己不算是娇生惯养的人,但是在只是铺了一层稻草和旧床单的床上睡了一觉后,她现在身上已经多了好多小点点了。
对此云景自己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只当自己是水土不服。
最后还是沈俞见她总是时不时地忍不住挠胳膊,所以挽起她的袖子看了一下,一看就看出了问题:“你这是被跳蚤咬了。”
云景举着胳膊,看着自己手臂上星星点点的小红点,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怔愣:“啊?跳、跳蚤。”
沈俞看着云景胳膊上的红点已经被她挠后已经红肿的伤口,急忙说道:“我们好像没有带止痒的药,我记得吕蔓菁那里好像有红霉素,搽那个可以预防伤口感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找她。”
对于跳蚤的来源,沈俞不用想都知道是房间里面的,这玩意儿生命力顽强,一年不吸血都不会死,现在的乡村卫生条件有没有后世好,家禽身上只要长了跳蚤,那家里什么地方有跳蚤都不奇怪。
沈俞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别说是小小的跳蚤了,就是毒性更大的蜘蛛蛇蚁都遇到过不知道多少,但是他皮糙肉厚的,怎么能够和云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比。
所以沈俞想着先问吕蔓菁要点红霉素,等云景涂上后,他再找村里的人问一问,看有没有什么止痒的草药。
这要是在现代倒是没有这么麻烦了,直接涂点风油精,清凉油,艾草膏什么的,也就不用让云景这么难受了。
因为沈俞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不让挠,所以云景只能强忍着,还别说,她之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竟然这么差,连小小的忍住不去抓挠被跳蚤叮咬的地方都得用尽她所有的意志力。
好在沈俞回来得很快,这红霉素涂上后,虽然不太止痒,但是配上沈俞带回来的嫩艾草,砸碎后敷在胳膊上,倒是多多少少地让云景好受了一些。
等云景这边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后,沈俞又在她睡得房间里面进进出出地忙活了起来。
云景就见沈俞把铺床的稻草和床单全都抱了出来,然后找李大壮要了新的稻草。
原本云景想着床上有稻草的话,换上新的稻草应该就行了,谁知道沈俞问李大壮要了一个竹编的大簸箕,把要用的稻草全部铺到了上面,用点燃的艾草熏烤了大半个小时。
沈俞的这一通操作属实是有些迷,李大壮他们和他不熟,只能随他折腾,吕蔓菁和他们的关系要亲近一些,还能憋笑着问一句:“我只见过这么熏肉的,好好地你熏稻草干嘛?”
沈俞专心地盯着火,头也不抬地回道:“云景被跳蚤咬了,我用艾草把这些稻草熏一下,杀一杀上面的虫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