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娘听儿子这样说,也附和下来。
沈定疆笑道:“自然,自然,此事不着急,先吃饭吧。”
饭后,李生过来询问沈定疆,夜晚是否要在镇上客栈落脚暂歇,沈夫人舍不得女儿,便问陆娘,这家里还能不能腾出一个空闲的屋子,如此她和丈夫就不必去外头住了。
其实屋子早就腾好了,可陆娘怕家里简陋,忧心两位贵人看不上,或许没有留宿家里的意思,所以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提。可夫人说了,她也笑着应下,带沈夫人去右边的院子看看。
大人们走了,清和才放松下来,拉着陆峥坐下,跑去拿药,边问:“哥,你身上还有别的伤,不然我们去找关郎中瞧瞧吧?”
陆峥说不必,“都是皮肉伤,未及筋骨,回来时已经给关郎中看过了。”
清和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只好再给他脸颊和嘴角的青紫伤处上药。
陆峥垂眸看着,夜的静谧让二人有一阵沉默。他知道先前相思想问是如何与老于协商的,便开口打破了这样奇怪的沉默:“王县令狐假虎威,见了京城来的大将军,吓破胆,被问案情时哆哆嗦嗦,恐怕得罪大人物,便将事情推到老于身上,老于见王县令都如此惧怕,自然是改了说辞,他说是误会,我和阿九这shā • rén的罪名自然不成立了。此事对于我们而言,是天大的,可对于将军而言,如小儿嬉闹般戏剧,所以他才没细说经过原委。”
“原是这样。”清和上完药,坐在了陆峥身旁,有些欲言又止,“哥,爹的事……”
陆峥默了会:“事发突然,多有蹊跷,但也没有确凿证据,这件事哥会留意着,你别担心,也别掺和进来。”
但清和记得,老爹的死,不是王县令害的。
前世也这么查了一番,王县令狗仗人势为非作歹是真,但酷刑之下,心腹下属连十年前强抢民女的勾当都抖落出来了,就是没有谋害陆爹的罪,王县令顶多,是利用陆爹意外身亡大做文章,公报私仇。
害死陆爹的究竟是谁呢?
清和直到临死,也只知一个“在查,未有结果。”
其实也只有哥哥在追查,毕竟一个无关紧要的平民陆爹,谁会在意?
后窗忽然传来几声响动。
清和回神看去,陆峥拉住她,警惕道:“别动,我去看看。”
清和立马提起了心思,陆峥拿了放在墙边的棍子过去,她忍不住跟在身后,两人来到窗前几步远,却见外头是提着灯笼的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