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没看出来。
周围的桌子已经换了一批人,他们的桌上却还剩许多东西没吃,宋清晨光顾着喝酒,孟靳书光顾着照顾她。
宋清晨不肯停,孟靳书便给她涮了些菜吃,垫垫肚子,免得酒喝多了伤胃。
老太太在这时给孟靳书打来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家。
孟靳书说:“不回了,奶奶您早点休息吧。”
老太太听着电话那头有些嘈杂,正想问孟靳书在哪里,忽然听到一个女生在喊孟靳书的名字。
“孟靳书,这个鱼丸我怎么捞不到啊?”
“......那是吊灯的倒影。”
“哦...”
“孟靳书!你跟谁在一块呢?”老太太立刻激动了。
孟靳书捏了捏眉骨,那边得给宋清晨捞鱼丸,这边又得应付老太太。
“没谁,就朋友。”
“朋友?你什么时候有女性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辙,孟靳书叹了口气,只说:“奶奶,您现在挂了电话,我还能和有可能成为您未来孙媳妇的人多相处一段时间,您……”
嘟嘟嘟——
孟靳书:“……”
挂得还挺快。
孟靳书放下手机,垂眼看向面前抱着酒瓶啃着鱼丸的女人。
初见她时,只觉得她漂亮,漂亮得很像奶奶口中所说的大家闺秀的明艳模样,连一缕调皮落下来的碎发都带着淡淡的香味,可就是这么温婉的模样,却又能一口气不喘地说出一大段犀利的话,气场全开,唬得人一愣一愣,把谈判桌上的老狐狸许旸都逼得没话好说。
她的身上,总有许多的不同面,比如现在,喝了酒的她,两颊酡红,眼眸迷离,里头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天生的红唇一张一合,分明就是妩媚动人的,可又散发出一点淡淡的娇憨,连鱼丸和倒影都分不清。
她抬起眼来,漂亮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孟靳书。”
孟靳书觉得喉咙有些干,轻咳了一声,“怎么?”
“附近有什么酒店吗?”
“……”孟靳书微愣。
喝了酒,就这么直接的吗。
孟靳书开始心猿意马的时候,宋清晨想的却是头好晕,好想找个地方睡觉。
所以一路上都强撑清醒的宋清晨在酒店房门打开的时候,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直往地上倒,孟靳书拉都拉不住。
“酒量这么差还敢喝这么多,宋清晨你真是一点都不怕。”孟靳书都不知道自己在宋清晨心中是什么形象,她好像对他也太放心了点,居然敢喝醉酒了跟他一起去酒店。
孟靳书将她从地毯上抱起来,径直走向中间的大床,然后将她放了上去。
一贴到柔软的床,宋清晨就开始舒服得直哼哼,孟靳书听得太阳穴直跳,扬声:“别叫。”
宋清晨不叫了。
孟靳书重重呼出一口气,他脱下大衣外套,里头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毛衣,孟靳书挽起袖子,走进了卫生间。
他用温水洗了洗手,又冲了把脸,额前的发梢被水沾湿,孟靳书抬手将头发撩到发顶,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
带宋清晨来酒店也不是真想做什么,趁着女孩醉酒做那事他会觉得十分禽兽,只是宋清晨半天说不出自己住哪里,他就只好带她来了这里。
走出卫生间,看到眼前的画面后孟靳书呼吸一紧,他连忙几步上前,用被子将脱得只剩一件内衣的宋清晨盖住。
“宋清晨!你是不是真不怕我?”孟靳书撑在她身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女的是真的没有危险意识吗。
宋清晨看着他,吊灯的灯光被他宽厚的背挡住,那抹清新的青柠味让她酒醒了不少。
宋清晨弯唇一笑,“怕你什么?”
孟靳书将他压着的那件暖黄色毛衣扔到一边,两人的距离只剩一床棉被的阻隔,他微俯下身,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场压迫而下。
“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对视的时间内,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黏腻暧昧,像是糖浆拉出的丝,久久不断。
宋清晨看着他的脸,又垂眼看了看他的身体。
她歪头:“你长得这么好看,身材又好,我也不亏。”
孟靳书眯眼。
他开始怀疑了。
“宋清晨,你到底喝醉了没?”
安静一瞬,宋清晨笑出声,眸中笑意盈盈,又有几分醉酒的迷离,她闭上眼睛,嘀嘀咕咕着说:“醉了醉了,马上就要睡着了。”
撑在床单上的手用力收紧,抓出一片压抑的褶皱。
孟靳书低下头,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汇集,充血再升温。
妈的。
他真想把她钉死在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