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靳书的视线落在她的衣服上，不禁说了句：“冬天还是要多穿点。”
宋清晨搓搓手，“没事，屋子里和车里都有空调，就走到车上这段路，不冷。”
他们这行也是跟时尚打交道的，虽然只是给别人拍照，但是宋清晨对于自己的穿搭还是要求严格，别人工作都是怎么穿舒服怎么来，但在她这里，除了舒服，还得要好看，随手套件衣服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存在的。
孟靳书没再说什么，开车去了商业街。
周末人多，天气虽冷，但步行街上人流量不减，有出来约会的情侣，有出来吃饭的朋友，还有趁着周末下馆子的一家三口，街道中央的圣诞树前站着一个圣诞老人正在和人拍照。
“要圣诞了。”宋清晨感叹，这日子快的，一年又要过去了。
孟靳书看向身侧的宋清晨，“要去拍照吗？”
宋清晨看着圣诞老人身旁围着的小孩子，摇了摇头，“不拍，我都多大了。”
“想拍就拍。”孟靳书点了点同样在拍照的几个成年人，“那不也有大人在拍。”
“人家是大学生。”
“我看你也挺像大学生的。”
“……”宋清晨沉默一秒，“不会夸可以不夸。”
孟靳书笑了。
在步行街的这段路确实有些冷了，宋清晨两手插在兜里，人却还是止不住发抖，孟靳书看她一眼，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然后带着宋清晨快步向前走。
好在吃饭的店不远，进了店里终于好了些。
孟靳书今天带宋清晨来吃的是一家粤菜，据说口味还不错，算是正宗。
宋清晨粤菜吃得少，便让孟靳书点菜，孟靳书点了几道经典的粤菜，下了单。
暖黄的灯光从视觉上驱走了不少寒意，宋清晨喝着暖茶，身上舒服了不少，缓了一阵，她才问：“你下午说有事和我说，什么事？”
宋清晨抬起眼，看向孟靳书，孟靳书同样也在看她。
这个年纪的男人，穿着打扮上会趋向简单沉稳，孟靳书的衣服就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颜色，因为工作性质，他更是常穿正装，外头套一件大衣便能度过整个冬日。
但今天的孟靳书却有一些改变，驼色呢绒大衣搭配米色中领毛衣，裤子从清一色的西裤改为深色的休闲长裤，裤子往上翻折两卷，露出替换了皮鞋的黑色短靴。
这样的打扮，倒真像去约会的。
孟靳书不喜欢拐弯抹角，在宋清晨没有铺垫地进入话题的时候，他也直接抛出了一个问题。
“宋清晨，你觉得我怎么样？”
宋清晨看着他，似是不好奇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哪方面？”她反问。
“作为你的结婚对象的话，怎么样？”
餐厅内播放的粤语歌在这一秒被按下暂停键，孟靳书的直球让氛围立刻变得不一样，宋清晨相亲过很多次，开门见山的相亲对象不是没有，一开口就说婚后要生两个孩子的也不在少数，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很多东西都是有话直说，有关婚姻那就更加。
即便提前有猜到孟靳书今晚会和她说什么，但在他直接问出这个问题的这一刻，宋清晨还是难免紧张了。
这是从前的每一次相亲中都没有出现过的感觉。
宋清晨一时未答话，孟靳书便接着往下说：“我的家庭成员很简单，我的奶奶你已经见过，我的父母在我幼时离异，母亲已经定居国外，父亲因为工作原因目前不在国内，还有一个弟弟，和你同龄，经济dú • lì，有自己的房和车，不需要我帮助他什么。我的工作和你提起过，做风险投资，和朋友合开了一家投资公司，规模不大，但每年利润可观，在京宿园有一套两百五十平的房子，奶奶住在父亲留下的老宅，家里有人照顾，不会和我们住在一块，车有三辆，存款富足，能保证我们下半生衣食无忧。婚礼，孩子，家庭生活，我都没有什么要求，可以完全按照你的想法。”
“这是我的基本情况，你有别的想要了解的吗？”
宋清晨有些听懵了，孟靳书说得太详细，已经让她没什么需要问的了。
缓了几秒，宋清晨问：“所以我们俩现在是，在相亲？”
孟靳书说：“不算，只是在互相认识的基础上为进一步发展提前做出的了解。我们都到了适婚年龄，我和你一样，也被家里人安排着各种各样的相亲，与其和不合适的人浪费时间，不如我们来聊一聊。”
宋清晨舔了下唇，她反问：“所以你觉得，我们是合适的人？”
孟靳书看着她，轻轻弯唇，“应该不只是我觉得。”
宋清晨望着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笃定，是对她的笃定。
笃定她会在所有的选项中选择他。
良久，宋清晨低下头，肩膀瑟缩了一下，低叹：“好冷。”
孟靳书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宋清晨抬眼，“你就不想先了解了解我？”
孟靳书笑：“你可以边吃边说。”
宋清晨侧过脸，视线移向窗外，圣诞老人抱起了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小女孩，女孩的父母蹲在他们前面帮忙拍照。
宋清晨轻轻咬唇，笑意逐渐漫上眼。
她回过头来，不再犹豫地将手搭入孟靳书的掌中，孟靳书轻轻合拢，用掌心的温暖完全包裹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