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再也顾不上找汪明月的麻烦,贺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贺金子带走了:“怎么就不在家待着了呢?那什么木工活,慕容家那个猎户哪里懂?”
“大妹夫怎么就不懂了?我今个亲眼瞧见大妹夫在院子里做木工活,做的可好了,可以拿去镇上卖的。”贺金子撇撇嘴,很是不喜欢贺母对慕容瑾的贬低,“再说了,之前不是娘你自己在家里说的,大妹夫做了个什么木马,去镇上卖了很多银钱?”
“那都是假的。真要那么赚银钱,他怎么做着做着就不做了?还不是亏本了!”轻哼一声,贺母对这件事着实很有想法。
她一开始是听贺晴儿说的,慕容瑾做木马去镇上卖了很多银钱。然后她瞅着时间还特意去镇上打听了一番,结果却被告知慕容瑾只卖了一段时日,说是卖的太贵,根本没有多的人买,自然就卖不下去了。
当时贺母就想骂贺晴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连事情都说不清楚还来跟她通风报信。害的她白忙活一场,最后还被慕容家那两条该死的狼狗咬了脸。
虽说慕容瑾确实赔了她药钱,可贺母哪里舍得去买药?这不,她脸上的疤痕至今都还没消呢!
“什么亏本?娘你不懂,就别乱说话。大妹夫之前做的那些木马确实卖出去了没错吧?既然卖出去了,就肯定是赚到银钱了呗!就算现在没人买了,不能继续接着卖,那又什么关系?之前赚回来的银钱又不需要还回去,不是照样装在大妹夫的钱袋里?”贺母说的这些,汪明月早先就给贺金子透过气,也仔细跟贺金子分析过。
要不然贺金子哪里会那么轻易就答应汪明月过去照顾贺悦儿?总不能让汪明月白给慕容家干活吧!
贺金子说的这些,贺母不可能想不明白。可她不是觉得慕容瑾都卖不出去了,还教贺金子是为了什么?肯定是不怀好意,没安好心。
想到这里,贺母的气势就越发足了:“他之前赚的银钱又不会分给你。现在不赚银钱了才想着教你,哪里是好心帮衬你?照我说,他就是想要诓骗你帮着干活!”
“什么诓骗?是我自己主动要跟大妹夫学木工活的,又不是大妹夫非要逼着我学。再说了,干活就干活,我又不吃亏,大妹夫还管我吃饭呢!”想起今天在慕容家的两顿饭,贺金子心下念着,巴不得多吃几顿。
“你……你……”贺母以前从不曾跟贺金子争执过,哪里知道贺金子的嘴皮子竟然也如此的利索。
实在说不过,贺母索性就摆烂了:“反正你不准去找那个猎户学木工活。真要学,也是找别人学。”
“成啊!我找谁学?娘你去把这件事安排妥当,我就听你的。”贺金子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贺母再度语塞。
她真要那么厉害,一早就给贺金子安排好了,哪里会拖到现下?
哪怕贺母再蛮不讲理,也必须得承认,做木工活是手艺,是可以养活一家老小、赖以生存的生计。但凡可以学到手,就是真真正正的本事和能耐,贺母亦是求之不得呢!
贺母无话可说,贺金子却有,还不少:“看吧!娘你根本就找不到其他人愿意教我,我怎么就不能找大妹夫学了?大妹夫又不收我拜师钱,愿意白教我本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单单是我,咱们一家子都应该好好感激大妹夫,以后都不准再去找大妹夫麻烦了。”
贺金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尤其是你,娘。以后不准再跟贺晴儿那个搅屎精一起瞎折腾了。生怕别人不笑话咱家似的。”
“我怎么就瞎折腾了?我那是为了咱家好!我……”被亲生儿子如此指责,贺母顿时就涨红了脸,很想为自己的行为找出合理的解释,却到底词穷了。
“娘你自己也没话可说了吧!”成功将贺母堵的哑口无言,贺金子顿时就得意了起来,“成了,以前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娘你找个时间好生去向大妹和大妹夫道个歉,就算完了。以后我还要好好跟大妹夫走动的,娘你可别再给我生事拖后腿。否则,我到时候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贺金子最后那句话其实也就顺口一说,确实带着威胁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提醒和警告。为的是震慑住贺母,以免贺母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然而贺母却不这样认为。这一刻的她只觉得天都塌了,犹如被雷劈中,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看贺母被打击的不轻,贺金子俨然很是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真正听进去了,贺母才能真的做到不是?否则,他以后哪有脸再去见大妹夫,哪里还好意思跟着大妹夫学木工活?
瞧着贺金子轻轻松松就镇压住了惯常就爱蹦跶的贺母,汪明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果然,能克住贺母的,就只有贺金子。她的计策没有错,接下来的日子想来可以安生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