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金子的意思很简单。今日这顿晚饭,必须得贺母做。否则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谁知道他和汪明月以后每次回到家,还有没有饭吃?
但贺母却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她就是要给汪明月一点颜色看看,让汪明月知晓她这个婆婆的厉害。至于贺金子,则是顺带的,绝非她故意针对和为难。
毕竟打一开始,贺母想的还是贺悦儿合该留贺金子在慕容家吃饭,完全没有料到贺金子会饿着肚子回来。
等意识到贺金子和汪明月都没吃晚饭,贺母率先想到的就是机会终于来了。
这不,她故意磨磨蹭蹭的站在大门外就是不肯进门,为的就是等着汪明月来求她。
要知道整个贺家都还是她这个婆婆来当家的。没有她发话,没有她给钥匙,汪明月上哪儿找来粮食下锅?又从哪里找到菜端上桌?
当然,如果汪明月愿意委屈自己,一顿晚饭就只吃菜地里那点青菜,就只当贺母什么也没说好了。
汪明月会不会委屈自己,暂时不知道。贺金子却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他非但不会委屈自己,还直接就跟贺母叫板了。
“老婆子,去厨房给他们小两口做晚饭。”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贺父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不管贺母平日里在外面如何闹腾,贺父都可以不管,也懒得理睬。反正吃亏的不会是自家人。恰恰相反,时不时贺母还能占些便宜和好处带回家里来。
但是今天不一样。贺母闹腾的对象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饿肚子的也是贺金子,贺父当然就不会答应了。
贺母也不是非要饿着贺金子,她这不是在等着汪明月表态,跟她低头求饶。
哪想到汪明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始终都不吭声,反而将贺金子推到前面来跟她对着干。光是这般情形,就气的贺母想要骂人。
可一个贺金子,贺母就镇压不住了。再来一个贺父,贺母越发不敢做的太过分。
没办法,最终贺母就只能极为不甘心的往厨房走了过去。
当然,她边走还边喊道:“金子媳妇,过来给我打个下手。在外面倒是装的勤快,什么活都抢着干。回来自己家里却只知道偷懒耍滑,也不知道你娘家是怎么教你的,竟然养出你这么个吃里爬外的。”
贺母的话语实在不怎么好听,汪明月瞬间就白了脸,朝着贺金子身边靠了靠。
“娘!”感觉到汪明月的手微微发凉,贺金子心疼不已,想也没想就反击道,“要不是我娘子是个会做人的,一早就跟大妹打好了关系,还主动跑去照顾大妹。大妹夫怎么可能会主动教我木工,还不要银钱?娘你自己以前是怎么对待大妹的,还需要我提醒你?现如今大妹和大妹夫看在我娘子的情面上,没有跟娘计较过往受的那些委屈。娘你还不知足?我拜托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不行?”
汪明月足够的聪慧,一句话也不开口,就成功引得贺金子为她出头,自是乐得轻松。
与此同时,被贺金子点名道姓的掀开老底的贺母,心情就不是那么美丽了。
什么叫贺悦儿和慕容瑾不跟她计较,她就该知足?她可是贺悦儿的亲娘,十月怀胎生了贺悦儿,又将贺悦儿养大成人。不管她怎样对待贺悦儿,都是理所当然,没人挑的了她的错处。
就算是贺悦儿,也只能感恩戴德的敬着她这个亲娘,怎么敢暗中恨她的?
至于慕容瑾,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外人罢了。贺母全然不把其放在心上,更不当一回事儿。
偏生贺金子非要跟慕容瑾交好,还处处维护慕容瑾,一口一个“大妹夫”喊的亲/热,反倒彰显的她这个亲娘好似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
“我……”越想越生气,贺母就想再跟贺金子好生说道说道。
“够了,你少说两句不行?金子他们两口子在外面忙活了一天不累的?你闲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就做个晚饭还累着你了?要不要从明天开始你直接下地干活去?”贺母的作为明显不讨喜,贺父看不过眼的训斥道。
他们贺家就只有贺金子这么一个儿子,以后都要靠贺金子给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的。汪明月身为儿媳妇,日后再不济也要伺候他们吃饭洗衣。真要他们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不得指望汪明月给端上一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