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年来了。
年初一早,刘秀煮了甜粥做早饭,其实就是糯米粥加了点红糖。这红糖还是上次给冬雅买的,珍珍说留点在家里备用,她就留了二两,这会就派上用场了。
沈珍雅和沈子平喝得一脸满足连连夸赞,沈国志一碗甜粥下去感觉瞬间五脏六腑都舒坦起来了,浑身充满干劲,又年轻了几岁。
刘秀也喝得享受,全家最省的就是她了,这样甜的粥不是过年过节她都不会煮。吃完早饭后她难得使唤起儿子:“子平,你把碗筷都收进厨房去顺便给洗了。”
“娘我不要,干嘛新年第一天就喊我干活啊?”沈子平靠在椅背上不为所动,直接拒绝。
刘秀直接一拍他肩膀:“你这孩子哪这么多为什么!我们三个都有事情做,你帮点忙怎么了?快去!”
沈子平无语了,娘态度坚决他只好起身,拿起碗筷没轻没重的,惹得刘秀喊他:“轻点知道不!”
四份碗筷加盘子,他进进出出地跑两趟。
刘秀也没管他,对上丈夫和闺女疑惑的眼神就直说了:“珍珍啊你帮我和你爹写封信,寄给冬雅的。”
沈国志第一次听也没拒绝,沈珍雅嘀咕一句:“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就起身进屋里去拿笔和信纸了。这沓信纸还是冬雅下乡后家里第一次写信让她去买的,到现在也就用了几张。
信纸也不便宜,当初家里让买的时候,沈珍雅本来想买几张就好,但是买多点便宜,她想着反正未来几年总要写信干脆就多买点算了。说是一沓,其实也就十五张。
每回写信她都是一口气写下,把爹娘的话写进去,涂涂改改沾了墨水也不在意,一点也不废纸。
趁着闺女进屋这个档口,刘秀对沈国志说:“昨晚一大家子吃饭时我心底就不得劲,也不知道我的冬雅在那边过得怎样,多的家里也给不了,写封信说点啥我们这心底也舒服点。”
沈国志听了觉得有道理,心想还是媳妇疼孩子多点,他为自己昨晚一家团聚的日子没想起冬雅而感到愧疚,开口仍是淡淡点头:“孩子他娘说得有道理,这封信该写,回头再寄点钱过去吧。”
下乡头年是最需要钱的,等新的一年靠着地里干活赚工分年底分钱分粮食也能勉强养活自己了,家里也不用再经常寄钱过去了。
刘秀同样也想通了一点,点头应好。
沈珍雅出来坐下,把信纸铺平在饭桌上,拿起笔摆好写字的姿势:“爹娘要写什么你们说吧。”
刘秀因为昨晚已经琢磨过,现在倒也不磕巴难言:“那我说你来写哈。冬雅,我是娘,新年好。你在那边过得怎样了?村里新分的粮食够来年吃不?出门在外我们也帮不了多少,你要和身边人打好交道,想办法解决难题……”
她还念叨了些家里最近的琐碎事,说起这些差点刹不住车。冬雅不在家,那些家务活好多现在都是她在做,她也才意识到平时冬雅在家能做这么多东西,这孩子干活踏实不爱讨糖吃,她慢慢也就习惯了当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