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组这边,杜景为三道考题已是写完,见前后诸学童俱在思索,他面上也不由露出一分得色,再看前方柳贺显然是被这题给难住了,杜景为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轻蔑。
他性格傲慢,又不甘人后,柳贺尚未入通济社学时,社学中就有人断言,柳贺家学渊源,在这社学之中必然会很快取代杜景为的名次。
杜景为一开始也把柳贺当做劲敌,可观察过后才发现,柳贺原来也不过如此。
想及此处,杜景为起身,将考卷交至孙夫子面前:“夫子,我已全部答完。”
回座位时,杜景为还特意在柳贺座位前逗留了片刻,见柳贺卷面依旧一片空白,他在心中不由大笑三声。
柳贺此刻却神情专注,并没有被他打扰,他的草稿已经打得差不多了,思路也大概理清了,总结起来就是正经的东西也有,也有硬塞在里面凑字数的,因为所以所以因为换着用,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有点道理,细究之下其实根本站不住脚。
但是没办法,就像写小说一样,还是得学会水字数的,虽不至于像温瑞安那般一个刀字占据满屏,但糊弄人的本事却不能丢。
但这已经是柳贺目前学问的极限,他已将自己所学倾数写下了。
柳贺终于赶在最后一刻前交了卷。
纪文选脸却皱成了苦瓜:“柳贺,你见死不救!”
柳贺眨眨眼睛:“你还活着,比我俩初识时还略胖了些。”
“我问你君子不以言举人后一句是何,你不理我,我只能现编了一句。”
“编了哪一句?”
“小人以言抬人也。”
君子对小人,举人对抬人,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逻辑,没有把抬人写成抬棺更妙。
柳贺心中默默给纪文选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