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柳贺视线朝其他弟子看过去,除了田志成刘际可施允几个一贯交卷早的之外,其他人居然还在破题。
柳贺估计,这些人题未必没破完,只是要交一份更好的答案给先生罢了。
他没有多想,站起身,将自己破的十道题交给了丁显。
“你已破完?”丁显出声问他。
“先生,弟子已破完了。”
丁显的出声也引来了堂下其他弟子的注意,待看清交卷的是柳贺之后,众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
“怎么可能?我才破了六道而已!”
“他今日怎的如此之快?”
丁显没有立刻让柳贺回去,而是捧着他的题细细看了起来,一道、两道、三道……丁显将十道题全部看完,又看向柳贺:“这是你破的?”
“是弟子破的。”
丁显的语气与平日不同,听着有些急促,但在众人眼中,显然是柳贺追求速度胡乱破题让先生发怒了。
丁显慢慢沉着下来,取来竹纸,提笔写了几行:“这十道题你回去破,明日早课……明日未时交予我。”
田志成望见这一幕,与刘际可低语道:“先生是嫌柳贺破得不好吗?”
刘际可摇了摇头:“在下不知。”
“学堂所选时文皆为乡试及会试四书五经题,莫非他是剿袭?”
“田兄,无凭无据之事莫多说。”
田志成收了声,可不仅他是这般想的,学堂中如他这般想的还不止一个,若柳贺不是剿袭,先生为何让他重破十道呢?
……
柳贺接了题,坐回去又重新开始破,丁显所写的十道题并不在题集上,可题出自何书柳贺却很清楚,他只略微思考了一阵,就将题纸填满了。
他再去找丁显时,丁显也有些讶异,但还是默不作声地将柳贺的题纸看完。
这十道题的确不在题集上,也不在丁显所知的任何一本时文集上,他在丁氏族学授课多年,对历科会试、乡试题相当熟悉,出给柳贺的十道题是他临时所想。
可柳贺的破题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也好得多。
丁显手中有柳贺每日破题的题纸,柳贺的破题一日快过一日不说,精练度也是一日胜过一日。
在这之前,柳贺甚至未曾研习过时文!
这意味着什么,丁显非常清楚。
他眼下已经确定柳贺于科举一道的天赋,丁氏族学开办多年,丁显还未遇到如柳贺这般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