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底八成也就剩下这一匣子金子了。
他们要是收下就是夺人财路,让褚国公一家再无生计。
保成听到这里,他不自觉的把手指塞到了嘴里,下面的牙床痒的厉害,这两天他用手扣的时候,隐约都能摸到那一点点的小牙齿了,再等半个月,下面的俩颗ru牙就长出来了。等他周岁的时候,应该就是四颗牙齿了,到时候差不多能吃肉了吧?
想到这里,他抱着太皇太后的胳膊,带着撒娇意味的蹭了蹭。这褚国公就是他刚刚关注的那个衣着穿戴和其他国公不同的人。
只是听太皇太后的话,这家道中落了。
太皇太后感受着保成的动作,有些沉重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来的,她忍不住的轻叹了一声道:“褚国公,你放心,只要是人才,就是你不开口,哀家和皇上都不会让他蒙尘。”
褚国公闻言,嘴巴微微地动了动,到最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那浑浊的眸光显得更加的黯然。
保成看着褚国公的样子,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眼眸亮晶晶的看着褚国公匣子里金灿灿的金条,忍不住的伸出小手对着太皇太后道:“祖祖,要。”
说完他仰起头,期待的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到保成的动作,再看褚国公那浑浊的眼眸,最终轻叹了一声对着身边的苏沫儿道:“苏沫儿,把褚国公的金子收了吧。”
苏沫儿闻言,对着太皇太后微微地福身,走到了褚国公的身边,对着他微微地福身,就手下了他手中的匣子。
太皇太后伸手拿了一根金条,对着保成有些无奈的笑道:“哀家也是明白褚国公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就想哀家对保成这般,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模样。”
说到这里,她把手上的金条,放在了保成的怀里。
保成抱着金条,一双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金条看着不大,但是入手沉甸甸的,他两只小手抱着金条,还有些抱不动。
而一旁的褚国公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保成,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太皇太后行礼道:“多谢太皇太后、多谢皇上、多谢保成阿哥。”
保成从褚国公那犹如纸金色的脸上就能猜出来,他的时间不多了,而现在他受了他的金条,就相当于给了他最后的希望。而褚国公府的所有人脉,基本上都是站在他的身边了。
只是褚国公府还有人脉吗?人走茶凉,子孙又能走到哪一步,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太皇太后看着众人,有些缄默的道:“保成要记住,咱们大清就是这些人用血和汗打下来的,也是他们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咱们渡过难关,等保成长大了,也要记着这些人的好,知道吗?”
保成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小脑袋使劲的点了点:“嗯。”
说着学着康熙的动作,微微地抱拳拱手:“谢…”
说完又抱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有些撒娇的蹭了蹭。
太皇太后听了保成的话,对着众人道:“诸位国公,移步养心殿吧,咱们在养心殿里话话家常,那边已经有诸多的小辈等着了。”
常国公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康熙微微地躬身道:“是,奴才们这就告退。”
说着几人微微地躬身,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等出去之后,康熙才看着保成那灿烂的笑脸有些无奈的道:“保成这孩子心地善良,他是不忍心看着褚国公就这么的失望的离开。”
说到这里,他微微地叹息了一声:“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是谁又能真正的放手呢?”
就是褚国公这样戎马半生的人,临了之前,也是免不得为了后世子孙考虑一二。
太皇太后听了他的话之后,也是叹息了一声道:“你说的对,褚国公也是不容易,他这一辈子一共有五个儿子,两个嫡子三个庶子。嫡长子倒是英勇善战,只可惜为咱们大清捐躯了。嫡次子则是被他额娘给宠坏了。虽说是继承了爵位,但是这一辈子也是碌碌无为。至于那三个庶子担心所有的家业被这位嫡次子给败光了,早早的分家了。当初还是褚国公亲自过来求的哀家。”
说到这里,她看着保成手上的金条,继续道:“而嫡次子终日花红柳绿的,染上了病,不就就撒手人寰,褚国公只余下了一个病歪歪的嫡孙,这个嫡孙倒是已经成婚,唯一的就是他那三个叔叔,也是游手好闲之辈,已经把三天两头的去府上要银子,要是哀家没有猜错的话,褚国公这是在交代后事呢。他想要用这匣子金子,来换取哀家对他的玄孙的庇护。”
说完之后,她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对着一旁的苏沫儿嘱咐道:“苏沫儿,你回头把这些金子给称出来,换成银子,以后每个月你都亲自跑一趟给褚国公的家里送去。”
苏沫儿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对着她微微的福身道:“是,奴婢记住了。”
太皇太后抬眸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康熙,看着正在吐泡泡的保成,脸上的笑容更加和善道:“也给咱们保成积些善缘和福气。”
保成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心满意足的抱着她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