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可以,但她绝对不至于为了表演艺术而献身。
“爷爷,这边离华安远,我上班不方便。”阮双柠弯着眉眼,轻声说。
“让臭小子接送你,反正他闲得没事儿干。”
阮双柠还想再说,陆老爷子捂着心口:“哎呦喂,我这心脏不舒服。”
陆俞山紧皱着眉头:“赶紧叫医生来。”
一通忙碌折腾,陆老爷子回了房间休息,他们在这里住的事看起来是板上钉钉。
“你刚才怎么不说话?”阮双柠走到陆清知旁边,压低嗓音问。
陆清知哼笑了声:“老头子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既然做了决定,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心猛地向上一提,阮双柠语速变得急切:“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一起住?”
陆清知偏头,他的重睑窄而深,配合着高挺的鼻梁,立体又迷人,呼吸声近了些,他凑过来,耳语般:“这么为难,是不是担心你自己把持不住,没关系——”
他说得大度:“尽管对我为所欲为,我不介意。”
没个正经。
阮双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临近晚饭,陆老爷子才出现,颤巍巍的模样,一直捂着心口窝,仿佛有任何一点点打击就要随时昏厥过去。
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的话就在嘴边,阮双柠试了几次都没有说出口。
吃过晚饭,陆俞山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后的花园宴会。
最后再确定一遍人员名单,能在邀请之列的都非富即贵,陆老爷子不爱排场,往年生日只是全家吃个家宴,今年是个整生日,陆俞山有这份心,想办得热闹些,也就随他。
恰好花园里群芳正盛,浓艳的玫瑰四处蔓延,自成浪漫。
设计师三天前给出了方案,他已经差人按照要求布景。
“清知,宾客里有不少你的粉丝,”陆俞山说,“那天你唱首歌吧,正好还有个小歌手,你压轴。”
陆清知冷着脸,嘲讽一笑:“轮得到你安排我吗?”
眼见两人又要呛声,隐约冒出股硝烟的味道,阮双柠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陆清知,爷爷爱听你唱歌,我也爱听,你就当唱给我们听。”
私下里,她伸出皙白的手指,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满身的刺本已经张开,却突然合拢,收了进去。
陆清知面色依旧不善,却也没再说什么。
算是默认下来。
晚饭后,陆老爷子约好的摄影师到场,为他们拍摄一张全家福。
选好合适的景,搬来一张小叶紫檀异兽椅让陆老爷子坐好,安安乖巧地坐在太爷爷的膝头,陆俞山和桑采葭站在老爷子身后,两家小辈分列两边。
桑宁和盛连浔牵着手,笑嘻嘻地面对着镜头,盛连浔神色温柔,目光如海。
相较那一对的甜蜜,这一边,阮双柠全身僵硬,和陆清知保持一定的距离,仿佛靠得近一点马上会中毒身亡,表情也显得呆板。
摄影师摆摆手:“小陆总,你们要再近一点。”
阮双柠听罢,脚尖往他那边挪动一点点。
摄影师在业内已经属于大佬级别的人物,手下拍过的明星名媛不计其数,这类的豪门全家福也接过,但是全家都这么好看的,他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陆清知,那张脸是极具攻击性的好看,无论哪个场合,只要露面就坐实合照杀手的身份。
可他旁边那个女孩子竟然没有丝毫黯然,乌发雪肤,樱桃唇,巴掌小脸,那双眼睛干净澄澈,眼尾微微上翘,仿佛明净的湖水起了波,梨涡不甚明显,在唇角处若隐若现。
清纯中透着软甜。
陆清知一向挑剔,能得他青眼并且甘愿步入婚姻的,当然不会是泛泛之流。
摄影师窥得明星秘闻,又暗暗提醒自己嘴巴要严,有分寸,才能在这一行做得久。
“再亲密一点儿。”
难得有这种拍摄机会,摄影师想把这对璧人拍得尽善尽美,不遗余力地指导:“手这么搭着,把她往你的方向揽。”
面对着热情的技术指导,阮双柠更加不知所措,四肢僵硬到要散架。
陆清知伸臂一勾,把人直接搂进怀里,笑得懒慢:“这样总可以了吧。”
“很好很好。”
摄影师眼睛一亮,抓住宝似的,不停地按下快门。
贴得这么近,又闻到了那股冷淡的松香味,陆清知虚揽住她,靠在他怀里,阮双柠的耳边只留下放大的心跳声。
咚,咚,咚。
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拍照的过程像受刑,终于等到摄影师的一声“OK”,阮双柠立刻和他拉开距离,又怕这个逃离的动作太生硬,她欲盖弥彰地解释:“陆清知,我渴了,先去喝水。”
安安转过头来,眨着大眼睛:“小阮舅妈,你为什么叫舅舅的名字啊?”
不知道小朋友有什么高见。
阮双柠半弯下腰,捧着他的小脸蛋,笑起来:“那我应该叫舅舅什么呀?”
安安歪了歪小脑袋,语出惊人:“你应该叫他老公啊,我妈妈就是这么叫我爸爸的。”
小家伙指指桑宁,又指了指盛连浔。
所有人都愣住几秒钟,桑宁乐不可支,捶着盛连浔的肩膀,最先笑出声来。
“还有,”安安皱起眉头看向陆清知,“我妈妈要喝水,都是爸爸去倒的。”
陆清知:“……”
盛之行小朋友,听我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