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韧看小孩一脸痛苦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顾慕云道：“我听叔叔婶婶说，您工作很忙，这每天亲自检查我英文单词和古诗词默写，太耽误您时间了，您给我请了补习老师，不如让补习老师检查我背诵吧。”
沈韧淡淡道：“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补习老师检查了，还是要把结果转答我，不如我亲自检查。”
顾慕云哦了一声，没招了。
沈韧道：“你的英语成绩，相较于其他科目，也算还行。”
沈韧逐渐适应顾慕云对学习成绩的评判标准。
相较于只能考四五十，还要靠运气爆棚选择题蒙对几个的数学，英语成绩稳定在七八十，确实能算还行。
顾慕云道：“我英语和语文最好。”
沈韧听她语气又开始洋洋得意，适时的提醒她，“不过你语文和英语这两科的成绩，距离你们班级平均分还有一定的差距。”
顾慕云虽然学习不好，但她的学校是南城最好的高中，所在的班级是年级组最好的英才班，除了几个托关系走后门进去的差生，其他同学成绩都很好，都是考重点大学的苗子。
顾慕云就是几个走后门的差生之一，且是差中之差，不跟凭本事进英才班的好同学比，只跟同样走后门进去的班级倒数第二比，她成绩都差一大截。
顾慕云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会努力的，争取，争取开学第一次月考的时候，考......”
顾慕云顿了顿，到底没敢大放厥词，说自己努力考到平均分，很有自知之明的说：“我会努力考过倒数第二名的。”
沈韧：“......”
他亲自教她，她就只有考过倒数第二的决心？
沈韧一言难尽道：“你确定把目标订在倒数第二？”
顾慕云想了想，为难的说：“我期末考试的时候总分比倒数第二少一百多分呢，好像超过倒数第二有点难，要不目标还是不订那么高了，我争取和倒数第二缩小差距，缩小到......到五十分。”
沈韧捏了捏鼻梁，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两天是周末，补习老师后天开始过来上课，今天下午和明天，你先在我的书房里写作业。”
顾慕云有点腿软，“会不会影响到您工作？”
“不会。”沈韧补充，“以后写作业都到我书房里写，方便有不懂的问题，直接问我。”
顾慕云低头抠了抠手指。
沈韧：“你有什么意见吗？”
顾慕云摇头，“没有。”
沈韧微微颔首，说：“去把书包拿来写作业吧。”
顾慕云老实的跑回自己书房，把书包提到了这边。
沈韧的办公桌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
顾慕云坐到书桌侧边，打开暑假作业，正准备开始写作业。
沈韧从身侧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习题册给她，说：“做这本。”
顾慕云看了眼，是高一的习题册。
她捏着笔说：“可是我暑假作业还没写完。”
沈韧淡淡道：“暑假作业题目太难了，你写不出几题，先做这本。”
顾慕云脸颊微烫，“暑假作业开学的时候老师要检查的。”
沈韧不以为意，“到时候，我会给你的老师打电话，让他们不用管你的暑假作业，听我的，做高一的题目，今天做两页，不会的空在那里继续，做完了告诉我。”
顾慕云点头，“好。”
沈韧安排好顾慕云，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高一的题目相对简单点，但很多知识点顾慕云都不知道，一边做题一边翻书找公式。
她有午睡的习惯，每天中午要睡四十分钟左右，今天因为沈韧去家里接她，婶婶没到她平时起床的时间就把她叫了起来。
这一路过来，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盯着催眠效果极佳的课本，没多会便开始昏昏欲睡。
她强撑着困意，哈欠连天，眼泪都出来了。
偷偷瞥了眼沈韧，见他目光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实在熬不住了，又不敢跟他说。
她悄悄竖起课本，准备眯一小会。
就一小小会。
沈韧发送完一封邮件，余光扫向顾慕云，她面前竖着本物理书，书册把她巴掌大的小脸挡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像是在认真看书。
如果不是她课本拿倒了的话。
“你书拿倒了。”沈韧出声提醒她。
一室沉默。
沈韧伸手，移开她面前的书，就看到藏在书本后面的小姑娘，单手托腮，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扇动，睡得香甜。
沈韧目光幽深的凝了她片刻，她毫无察觉。
他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百度。
小孩上课睡觉怎么办？
问题刚编辑完，就听咚地一声。
旁边的小姑娘一头栽倒在书桌上。
眼睛还是闭着的，没醒。
沈韧身体向后倚靠，抬手捏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