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衡有些不舍,原本蹲在旧围墙边,听话地慢慢起身,三步一回头,走到门口后非要插进爹妈中间,牵着父母的手,仰着头奶声奶气说:“咱们家真好,有好好看的垂盆草呢!”
不知想到什么,又挣开他们的手,不可思议道:“中午的时候,它开花。现在花又、又又……”他着急地抓抓头,忽然大声,“又闭合啦!”
这小孩跟个大人似的,像模像样的感慨:“难怪爸爸说它叫午时花,原来真的是在中午开花。我觉得它的花不好看,但是好特别好特别,我能记得它。”
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这里好,真心觉得这些自然中的小现象是无比了不起的事情,乔茗茗和宁渝都听得出来。
乔茗茗顿时笑了,捏捏他的脸,惊喜地看向宁渝。
宁渝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她是说:你儿子真棒,小小年纪能认识垂盆草,像你!
可宁渝也想说:你儿子也挺棒的,心大心宽这一块在你这里简直是完美继承,牛!
人不愿吃苦是本能,但能在艰苦的岁月里把日子过出花儿来,作为父亲的宁渝很开心。
远比儿子继承了他的天赋,喜爱他所喜爱的事业,拥有与他相同的理想而开心。
乔茗茗不知宁渝的意思,嘿嘿笑着,时不时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儿,慢悠悠往前走。
不知不觉中,一家人即将走到进入晒谷场的路口,于是干脆转身回头,趁着没人注意回家。
就在他们又走回道路两旁满是翠绿的小道时,只见前方走出来一个人。
谁呢?
乔茗茗虽没见过她,但在她们俩四目相对时,脑袋里就猛地蹦出来三个字——程芸芸。
我靠,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姑娘绝对有问题。
左眼透着震惊,右眼露着探究。
姑娘呀,你这表情管理有点一般啊,这不纯纯告诉别人“我有问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