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茗茗心中一动,似是懵懂问∶“咋啦?”
程芸芸憋了憋∶“就是,就是他们村鸡窝忒臭,比咱们猪圈还臭百倍,你怀孕还是别去了吧。”
乔茗茗懂了,黄庄必定是要发生什么。
老周头皱皱眉“那我去帮你买,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能便宜几毛钱。”
"别!"程芸芸又喊出声,纠结道,"那啥,我、我家有鸡,还是老母鸡,我卖给你吧!"
老周头“…”
村里人原来说的都是真的,程家姑娘真就心里没成全,家中老母鸡都敢随便卖给别人。
“哎,没事,今天杀猪,哪里还要吃鸡肉呀。”乔茗茗赶忙拒绝。
宁渝今天带了猪肝和半斤猪肉一根猪筒骨回来。猪肝得留着,猪肉可以做包子吃,刚刚看到肉包子她也馋了。猪筒骨则放在空间中,等天冷了,就着萝卜炖来打火锅吃。
程芸芸松口气,反复叮嘱∶“你要鸡就去我家,我家人多,养的鸡也多。”
谁知道黄庄的病鸡吃了有没问题啊,上辈子黄庄鸡的发病时间她记得紧,恰巧她大嫂生娃,当时她妈天天拍胸口庆幸着自家里养的鸡多呢。
她这话说完,乔茗茗进一步懂了,黄庄里发生的事必定在鸡身上。
那能有啥事呢
禽流感
鸡瘟?
不管是不是,但现在乔茗茗可以肯定,这姑娘绝对是活一辈子又重头来的。
她有些感慨,却一点都不好奇。
感慨这姑娘身上难得没有戾气,不好奇自己上辈子发生了什么。
对于她来说,这辈子才是她的人生,她真真切切经历过的生活才是她的人生。
乔茗茗问她“你不逛啦”
程芸芸摇头“没啥要买。”
她心态不一样,上辈子逛过超市和商场,这辈子集市上的东西对她没有吸引力。
"行吧!"乔茗茗和衡衡坐在驴车上,太阳渐渐灼热,他们在树荫下并未受到影响。
衡衡在吃着老周头给他买的冰糖葫芦,吃得嘴角都粘了糖,乔茗苕这个当妈的看了有些嫌弃,悄悄坐远,生怕会被蹭上。
程芸芸觉得这对母子太搞笑了,时不时笑一声,看一眼,再笑一声。
衡衡老气横秋地叹气,正儿八经又奶声奶气道∶“程姨你先等等,容我把这个山楂吃完,我再给你吃行不。”
“哈哈哈哈哈”
程芸芸乐得直拍腿,眼角溢出眼泪,期待地问乔茗苕∶“我能抱一下他吗?”
乔茗茗“行啊。”
程芸芸立马坐过去,把小孩儿搂着抱了抱,说“谢谢你,不过我不吃,你太可爱了。”
衡衡奇怪“那你为什么伤心呢”
“伤心”程芸芸抹抹眼角的泪,笑道“我不伤心呀。”
“好吧”
衡衡继续用他的小米牙啃山楂,心想大人总是口是心非呢。
老周头敲敲烟杆,说“程家丫头最近倒是总爱去晒谷场看那群皮猴儿玩,实在喜欢小孩就去村小试试,反正村小的那群熊孩子也欠打欠骂,知青娃娃不敢上手,你是本村的可以,打得他们不敢再逃课才成。”
程芸芸∶……."
我也不是什么小孩都喜欢的。
淘气的也就算了,她家小丫也淘气。可熊的不成,她家小丫懂事,不熊。
气温愈来愈高,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儿也越来越重。
乔茗茗肚子呱呱叫,饿了。
可在购物的大娘婶子们还未回来,据说是公社供销社来了一批军绿色的布料,而且还售卖仓库瑕疵品,所以都在抢。
驴车上目前就乔茗茗母子,老周头和程芸芸四人,四人等的皆有些疲惫,衡衡更是快睡过去。
忽然,程芸芸跳下车。
乔茗茗顺着她的眼神看,只见远处是苹果和一位陌生男人。
“这是在干啥呢”乔茗茗好奇。
老周头“相看呗,你周三叔说苹果也到岁数了,再拖下去不好找。”
乔茗茗慨然“那男人是哪儿的”
“余水县。”老周头回答。
乔茗茗∶“这么远的吗”
“远是远,但他入赘啊。”
“难怪。”乔茗茗恍然大悟,“若是入赘的,远点才好呢。”
“也不一定。”
程芸豆直盯着远处的两人说,接着转头,对乔茗苕认真道∶“太远了,对男方的情况了解的无法很清楚很透彻对不对?就算周三叔去调查,那头都是人家的亲朋邻居,哪能告诉你实情。人品是能装一时的,本性是啥样的还不知道,万一是个吃绝户还脚搭两只船的垃圾货呢。”
老周头“…”
这么大岁数,他头回这么无语。人家这怎么说也是喜事,咋这么说人家。
这孩子,就不会说话!
然而乔茗茗却心里直突突。
程芸芸能这么说,就证明这男的真的不行。
乔茗苕试探说∶“苹果精明着呢,又是生活在咱们上阳村,哪能被欺负。而且周三叔再不靠谱到底是亲爹,会调查清楚的吧。"
程芸芸“但是总有各种意外不是吗,苹果在咱们村还好,但她若是去了余水县呢。”
"瞎,志才哪能舍得让她去,人家心心念念的就是招赘生个周家娃继承香火,咋会放女婿回去。”老周头摆摆手,直呼不可能。
程芸解释∶“不是住回去,而是像走亲戚那样走动。假如说那人爹死妈死了,苹果和他还能不回去”
老周头哽住,彻底无话可说。
还好那男人没过来,要不保准指着她鼻子骂∶谁爹妈死啊!
他无语,可乔茗茗彻底懂了。
“所以,那男人不成对不对”
程芸芸松口气“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乔茗茗面容复杂,这姑娘傻的,她往后都不好意思再套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