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有种想磨后槽牙的冲动,面上却故作轻快,笑眯眯地道:“这如何抛得开?过节就是过节,我觉得此人不如何。”
长公主听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说起来,还没问你,你与苏二究竟有什么过节?”
萧晏一噎,顿了片刻,才扯了一个理由,道:“裴言川不是喜欢枝枝么?他与我关系好,我向着他,有什么不对?”
“你倒是个讲义气的,”长公主忍俊不禁,道:“这样说来,你是觉得这裴小公子比苏二更好了?”
萧晏:……
他好悬没脱口说出我觉得他们都不怎么样,萧晏梗了片刻,才勉强道:“话虽如此,不过我觉得姑姑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枝枝才将将及笄,这全京师又不是只剩下裴言川和苏二两个人了,焉知以后不会遇到更好的?”
长公主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也是,确实是我想窄了。”
萧晏心底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她继续道:“等今儿回去,我便着人去打听打听,把合适的人选都列个单子出来,挨个瞧,京中这么多世家子弟,不乏才貌出众,文武双全之人,总能找到枝枝喜欢的。”
萧晏:?
就在姑侄两人交谈的时候,另一边,黎枝枝正在试着开弓,说起来,她上辈子学了好几年的琴棋书画,但是于骑射一事,还真是一窍不通,一开始连弓都拉不开,好在裴言川十分热心,在旁边耐心指点。
教她如何搭箭,如何开弓,如何瞄得更准,事无巨细,黎枝枝学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手指痛得要命,裴言川一看,雪白的指尖已经被勒出一道红印子了,他有些心疼,道:“你这扳指不太合适。”
正在这时,旁边递过来一根雪白的绸带,黎枝枝微怔,转头望去,却见苏清商淡笑道:“用这个缠着手指也是一样的。”
他说着,又示意道:“手。”
黎枝枝下意识摊开手,苏清商替她摘掉那枚不合适的扳指,
又用绸带缠上被勒得发红的食指,他的动作很轻很仔细,却又带着一股子慢条斯理的随意,并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过黎枝枝的手指,最后打了一个小小的结。
黎枝枝回过神来,道:“多谢二公子。”
“不必,”苏清商笑了一下,清隽的眉眼微微舒展开,仿佛二三月间,湖面漾起的清浅水纹,他道:“那这扳指就先借苏某用一用了?”
待黎枝枝颔首,苏清商便将那枚扳指收入手心,正在这时,
他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朝这边投过来,带着几许压迫。
苏清商转头回望过去,却见那人正是太子殿下,对方面上的神色微沉,凤眼微微眯起,遮住了眼底隐约的不善之意。
这会儿裴言川总算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太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看了看苏清商,又看了看萧晏,发觉这两人正在对视,也不知在看个什么劲儿。
最后他懒得去琢磨了,十分热忱地对黎枝枝道:“黎姑娘,我教你射箭吧。”